他已经能想象到师重海憋出这篇报告时,那副抓耳挠腮、便秘一样的表情了。
“笑!你还笑!”师重海气得直拍桌子,“你知道我为了让这报告听起来‘科学’一点,把我们市物理研究所的老所长半夜三点从被窝里薅起来,问了他两个小时的量子力学吗?!老头子现在都以为我要转行去考物理理论的博士了!”
“辛苦了辛苦了。”齐天强忍着笑意,“那……上面信了?”
“信个屁!”师重海没好气地说道,“局里几个老领导把我叫过去,关着门谈了半天。他们的意思是,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人质都救了,匪徒也抓了,就是胜利。至于报告……就按这个版本归档,列为最高机密。对外,就宣称是瓦斯爆炸。”
“懂了,常规操作。”齐天表示理解。
“行了,不说这破事了,一说我就脑仁疼。”师重海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起来,“给你打电话,是有个新案子,你可能得过来一趟。”
“又来?”齐天一愣,“师队,我这刚见义勇为完,假期都不给一个?”
“少废话!这个案子,邪门得很,我们的人有点看不懂。你不是自诩专业吗?赶紧给我滚过来!市第一人民医院,停尸房!”
嘟嘟嘟……
电话被师重海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齐天拿着手机,一脸无奈。
得,劳碌命。
他回头看了看,小玉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今天的她,换上了一件齐天给她买的淡黄色连衣裙,黑发披肩,更显得肌肤胜雪,清丽脱俗。
看到齐天看过来,她迈着小步子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凌乱的衣领。动作轻柔,又带着一丝笨拙的认真。
齐天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道:“老婆,我要去上班了,有个案子。你在家乖乖的,看电视,玩手机都行,就是别给陌生人开门,也别乱跑,等我回来,知道吗?”
小玉眨了眨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齐天换好衣服,临出门前,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那叠老酒鬼给的符咒,挑出一张画着复杂纹路的“镇宅符”,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点了一下,然后贴在了门后。
符咒贴上去的瞬间,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一闪而过,融入了整扇大门。
一股安宁、厚重的气息,将整个屋子笼罩了起来。
这下,就算有不干净的东西想摸上门,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做完这一切,齐天才放心地出了门。
当务之急,是去医院看案子。但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酒鬼!
……
市第一人民医院,停尸房。
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和冰冷的寒气,是这里永恒的主题。
齐天赶到时,师重海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正围着一张解剖台,个个面色凝重。
“什么情况,师队?搞得这么大阵仗。”齐天戴上口罩和手套,走了过去。
师重海看到他,如释重负,指了指解剖台上的尸体:“你看看吧,老刘他们研究半天了,没搞明白。”
齐天凑上前去。
解剖台上躺着一具女尸,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五六岁,长相清秀。尸体表面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看起来就像是安详地睡着了。
“死亡原因呢?”齐天问道。
法医老刘推了推眼镜,一脸困惑地说道:“初步判断是器官衰竭。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拿起一份报告,递给齐天:“你看,我们做了初步的CT扫描,结果让人无法理解。”
齐天接过报告,只看了一眼,瞳孔就是一缩。
CT影像图上,清晰地显示着,女尸的胸腔和腹腔内……空空如也!
心脏、肝脏、肺、肾……所有维持生命所必须的内脏器官,全部不翼而飞!
“这……怎么可能?”齐天震惊了,“体表没有任何创口,器官是怎么被取走的?”
“这就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老刘激动地说道,“我们检查了死者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没有发现任何手术切口,哪怕是微创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就好像她的器官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师重海在旁边补充道:“尸体是今天凌晨在城南的一个小巷子里被发现的。我们查了监控,死者昨天晚上十点多还一个人走进了巷子,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那条巷子是死胡同,唯一的出口也有监控,没有任何人进出。也就是说,她是在巷子里,在短短几个小时内,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失去了所有的内脏,然后死亡。”
凭空消失的器官。
密室杀人。
齐天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他妈已经不是“邪门”了,这是在公然挑衅牛顿和爱因斯坦的棺材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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