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轮子与铁轨的碰撞声在耳边渐渐淡去,沈晚星拖着疲惫的身体,踏上站台时还有些恍惚。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旅程像一场缓慢褪色的梦,梦里全是李逸乘的声音——他笑时喉咙里轻微的震颤,说“等我”时尾音微微上扬的弧度,还有那个站台分别的拥抱,他手心贴在她后颈的温度,像冬日里唯一的小火苗。
她闭上眼睛用力呼吸,想把那温度刻进记忆的经纬线里,像在心里画一幅永不褪色的地图,每条街道都有他的名字。
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地切过站台的顶棚,沈晚星眯起眼睛,手机震动起来。是办公室的吐槽群,消息已经99+。
“小星星!速归!办公室来新人了!”配上一串疯狂的表情包。
“是美女美女美女!重要的事说三遍!”
“长发及腰,气质绝了,咱们办公室的颜值平均水平直线拉升!”
沈晚星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回了一句:“哇哇哇哇,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事儿!”旅途的疲惫瞬间被好奇心冲散,她快步走向出租车候车区,心里的拨浪鼓已经蹦跳起来:“打车回去看美女咯!”
回到单位宿舍楼时已是傍晚,夕阳把六层的老式建筑染成温柔的蜜色。沈晚星爬上三楼,推开301寝室的门——
窗边的光影里,一个身影正在整理书架。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夕阳恰好从她身后透入,给她整个人镶上了一层柔金边。
沈晚星愣住了。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不是那种凌厉的美,也不是甜腻的娇美,而是一种——像古籍里走出来的水墨美人被赋予了现代灵魂的奇异融合。她的皮肤在夕照下泛着莹润的光,不是瓷白,而是带着暖调的象牙白,细腻得看不见毛孔。眉毛是古典的远山眉,不浓不淡,眉峰处有一个极温柔的弧度,像春山微蹙。
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型是标准的杏仁眼,眼角微微下垂,看人时天然带着三分无辜七分温柔。瞳色不是纯粹的深棕,而是有点像琥珀,光线下会泛起浅浅的蜜色涟漪。此刻那双眼睛正望着沈晚星,带着礼貌的探询,睫毛在眼睑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
她的长发是真的及腰,沈晚星从没见过这么长的头发还能保持这样的好状态。不是呆板的黑长直,而是带着自然弧度的微卷,发梢在腰际轻轻摆动,像被风吹动的垂柳。发色也不是纯黑,在光线下能看到深棕中透出的些许栗色,像是秋日林间最深的影子。几缕碎发被别在耳后,露出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光泽温润。
她穿着的混合色针织衫(夏季薄款),领口处露出纤细的锁骨,下身是浅咖色的阔腿裤,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皮质腰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线。这一身搭配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精心的考量——针织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戴着一块极简的玫瑰金手表;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涂着透明的护甲油,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你好,”她先开了口,声音果然如想象中温柔,但不甜腻,带着一点清凉的质地,像山涧溪水流过卵石,“我叫爰爰。”她顿了顿,似乎习惯性地解释名字的由来,“有兔爰爰,雉离于罗。爰爰。”
沈晚星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放下行书包:“你好你好,我是晚星,沈晚星……”她发现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你名字真好听呀……爰爰,爰爰。”
爰爰轻轻笑了,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谢谢。你口音也不是本地的吧?”
“嗯呐,不是这里的,”沈晚星摇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是东北的,那边。”
“东北?”爰爰眼睛亮了一下,“我去过哈尔滨看冰雕,中央大街的马迭尔冰棍,冬天零下二十度吃,特别带劲儿。”
这句话用她那温柔的嗓音说出来,有种奇异的反差萌。沈晚星噗嗤笑了:“对对对,冬天吃冰棍是我们那儿的传统艺能!你是哪里的呀?”
“我来自春天,”爰爰说着,转身继续整理书架上的书,“不过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口音改不掉。”
沈晚星这才注意到爰爰的行李——两个大箱子已经打开,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书架上已经立起一排书,大多是文学和艺术类,几本线装书格外显眼。桌面上的化妆品用一个墨绿色的丝绒收纳盒装着,旁边是个小巧的白瓷香薰机,正缓缓吐出淡雾,空气中飘着雪松和柑橘混合的清新气息。
“以后咱俩作伴儿,好不?”沈晚星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点唐突。
但爰爰转过头,笑意更深了:“好呀。”她微微蹙眉,露出一个有点苦恼的表情,“只是这里的饭菜我有点吃不惯~”她做了个可爱的小表情,眼角眉梢都生动起来。
沈晚星立刻找到共鸣:“me too!这里的菜一言难尽,我都想念锅包肉、地三鲜、酸菜炖粉条想到不行!”
“那我们可以一周出去改善伙食!”沈晚星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有家东北菜馆挺正宗,还有家川菜也够味儿。我们先从东北菜开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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