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宰林慕棠的马车在一众村民敬畏的目光中,晃晃悠悠地驶离了苏家村。
苏砚站在村口,脸上的谦逊笑容缓缓收敛,换上了一片沉凝之色。
“隐堂……”
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中寒光闪烁。
送走邑宰后,他并未立刻返回工地,而是站在原地,仔细回想着方才与林慕棠的对话内容。
苏砚看向身旁还没有离去的林慕棠,语气带着探究之意:
“林大人,您既然知道这隐堂之名,可知他们平日盘踞在何处?有多少人手?主要经营哪些……勾当?”
林慕棠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羞愧的神色,苦笑着摇头:
“贤侄啊,不瞒你说,具体的,本官也是一头雾水。这些人在哪?有多少?主要干些什么?都是一团迷雾。”
他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本官知道‘隐堂’这个名字,还是从前些年里,几起悬案的嫌犯口中,无意间听到的只言片语。听得次数多了,便留了心,也曾试着顺藤摸瓜,派人追查。”
他两手一摊,无奈道:
“可结果嘛,就如我刚才所言,每次刚要触及核心,便会有不知名的力量跳出来阻挠,或是上头递来模棱两可的话,或是关键的线索证人莫名其妙的消失,最终,都只能不了了之,成了悬案。”
苏砚眉头紧锁:
“那些提到过隐堂的案件,都是什么类型的?有什么相同之处吗?”
林慕棠沉吟片刻,努力回忆道:
“本官刚才在脑中串联了一下,发现这些案件,似乎都与命案有关,而且死者多为无名无姓的流民、乞丐,因无人申冤,最后也都以悬案结案,归档了事。”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经贤侄这么一问,本官才注意到,这些死者中,似乎,多为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无名命案!
苏砚心中猛地一凛。
[宿主!]
万象那带着分析腔调的声音适时响起:
[根据刚才林邑宰提到的隐秘组织、命案、年轻女子、等关键信息,再结合我数据库里记载的龙国各个朝代类似社会现象及案件卷宗进行综合分析,此事与‘贩卖人口’相关的概率高达87%!]
[此类组织的活动,往往需要特定的销赃和情报交流渠道。综合推断,突破口有很大概率隐藏在那些鱼龙混杂、对年轻女子需求旺盛的场所,比如——青楼、勾栏瓦舍之地。]
苏砚在心中不服气的冷哼一声:
“这还用你提醒?我早就想到了。”
[嘁!] 万象发出一声不屑。
马上毫不留情地揭穿:
[宿主,别忘了,你心里想的绝大部分内容,除了你明令禁止我探查的隐私,我都能同步感知到。你刚才明明是在思考隐堂是否与隐门直接相关,根本就没联想到人口贩卖和青楼这个方向!别嘴硬了!]
苏砚:“……”
他被万象怼得一噎,干脆不再理会它,结束了内心的争辩。
送走邑宰后,苏砚强压下立刻前往邑里调查的冲动,将精力重新投入到千头万绪的各摊事务当中。
新城区建设、工坊生产、特种小队扩编训练等等,每一项都需要他统筹规划,定下主方向。
直到两天后,眼见各项事务都已安排妥当,走上了正轨。
苏砚这才换上一身不起眼的青色长袍,特意找到柳芸儿“报备”了一下要去青楼办正事。
柳芸儿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道:
“夫君!芸儿过年就17岁了,马上就要成老姑娘了,还没有到你说的成熟年龄吗?”
苏砚红着脸解释:“我真的是去办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特意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
柳芸儿点点头道:“夫君不用解释什么的,赶紧先去办正事要紧,芸儿理解。”
苏砚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欲要离开。
“其实我不介意多几个姐姐、妹妹的,还望夫君不要糟践自己。”
柳芸儿在背后又轻声补了一句。
苏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立马正色道:“小妮子乱想什么?管好你的账就行,我有分寸,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没敢再停留,闪身离开。
苏砚独自一人,悄然来到了永安县邑。
华灯初上,邑内最繁华的南街上,一座三层木楼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声不绝于耳,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巨大的牌匾上,书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百花阁”。
这便是永安县邑最大的勾栏之地。
苏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些许不适,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一股混合着浓郁胭脂香气和酒气便扑面而来。
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呦,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得紧呐!第一次来我们百花阁吧?快里面请!我们这儿的姑娘啊,个个水灵,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苏砚不想多纠缠,直接摸出一块约莫二两的碎银子,塞到老鸨手中,打断了她滔滔不绝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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