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兴安岭,春暖花开。保护区的梅花鹿进入了繁殖季节,公鹿开始长出茸角。这原本是好事,却引来了一场新的危机。
这天清晨,卓全峰正在保护区巡视新栽的树苗,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卓云乐焦急的声音:
“四叔!不好了!有人在鹿群活动区下了套子!”
卓全峰心里一紧:“人抓到没有?”
“跑了!但留下这个...”对讲机那头的卓云乐声音发颤,“是专门套鹿的铁丝套,下了十几个!”
卓全峰立即赶到现场。只见林间的空地上,十几个铁丝套巧妙地隐藏在草丛中,要不是卓云乐心细,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老手干的。”随后赶来的王老六检查后说,“专挑鹿道上下套,懂得梅花鹿的习性。”
卓全峰脸色阴沉。梅花鹿的鹿茸在市场上价比黄金,一斤能卖到上千元。一定是有人盯上了这笔横财。
“加强巡逻,”他下令,“特别是早晚鹿群活动的时间。”
回到保护站,卓全峰立即调取监控。画面里,一个戴着草帽的瘦高个在凌晨时分潜入保护区,动作熟练地布下套子。
“是刘老歪!”王老六一眼认出,“这老小子以前就偷猎,劳改过三年。”
卓全峰立即报警。但刘老歪很狡猾,警方搜了他家,什么证据也没找到。
“卓董事长,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抓人。”派出所所长很为难。
卓全峰知道,对付这种老油条,必须人赃俱获。
他重新部署了防范措施:在鹿群主要活动区加装更多摄像头;安排队员伪装成采山菜的村民暗中监视;还在几个关键路口设了暗哨。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三天后的深夜,警报再次响起——一头成年公鹿被套住了!
卓全峰带人赶到时,公鹿正在拼命挣扎,左前腿被铁丝套勒得血肉模糊。看见有人来,它惊恐地瞪大眼睛,发出凄厉的哀鸣。
“快救人...救鹿!”卓全峰心急如焚。
兽医小心地剪断铁丝,给公鹿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公鹿一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人们,仿佛在表达感激。
“好在发现得早,”兽医松了口气,“再晚半小时,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看着公鹿一瘸一拐地回归山林,卓全峰心里很不是滋味。光防守不行,必须主动出击。
他让卓云乐带几个机灵的年轻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刘老歪。果然,第二天就发现了线索。
“四叔,刘老歪今晚要出货!”卓云乐兴奋地报告,“在他家后院的地窖里!”
卓全峰立即联系警方,布下天罗地网。
深夜,刘老歪鬼鬼祟祟地打开地窖,搬出两个麻袋。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埋伏的民警抓个正着。
打开麻袋,里面是四对血淋淋的鹿茸!
“刘老歪!你还有什么话说?”卓全峰怒不可遏。
刘老歪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人赃俱获,刘老歪再次入狱。但这件事给卓全峰敲响了警钟——利益驱动下,偷猎防不胜防。
他决定改变策略,变堵为疏。
“咱们可以人工驯养梅花鹿,”在董事会上,他提出大胆设想,“既满足市场需求,又保护野生种群。”
这个提议遭到不少人反对。最激烈的是三嫂刘晴:
“养鹿?说得轻巧!那得投多少钱?赔了算谁的?”
就连一向支持他的卓全兴也犹豫:“老四,这事风险太大啊...”
但卓全峰很坚持:“野生梅花鹿越来越少,再不保护就晚了。人工驯养是条出路。”
他带着林晓梅去吉林考察,学习先进的养鹿技术。回来后,立即着手筹建养鹿场。
选址就在保护区边缘,这里环境适宜,又有天然屏障。卓全峰投入五十万元,建起了标准化鹿舍,引进优质种鹿。
然而,创业维艰。第一批引进的二十头种鹿,不到一个月就病倒了五头。
“是腐蹄病,”兽医诊断,“咱们这太潮湿,鹿不适应。”
卓全峰心急如焚,连夜请教专家,改进鹿舍的通风防潮。他还亲自配制药剂,每天给病鹿洗脚上药。
那些天,他吃住在鹿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胡玲玲心疼得直掉眼泪:
“他爹,要不就算了吧...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没事,”卓全峰给妻子擦泪,“万事开头难。”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病鹿慢慢康复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梅花鹿胆小,见人就惊,严重影响采茸。
“得让鹿不怕人,”卓全峰想出个办法,“天天跟它们亲近。”
于是,鹿场出现奇特一幕:董事长亲自喂鹿,一边喂一边轻声细语地跟鹿“聊天”。开始鹿群见他就跑,时间长了,居然敢从他手里吃东西了。
三个月后,第一茬鹿茸可以采收了。这是个技术活,割浅了影响产量,割深了会伤到鹿。
卓全峰请来吉林的老师傅,自己也在旁边认真学习。看着锋利的锯子贴近鹿头,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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