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林场场部,被一层薄薄的秋雾笼罩,空气中带着湿冷的寒意。上班的工人们三三两两走向各自的岗位,一切看似与往常并无不同。
然而,一场足以震动整个林场领导层的风暴,正在场长办公室悄然酝酿。
刘茂山刚泡好一杯浓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秘书探进头来,脸色有些异样:“场长,张学峰同志来了,说是有非常紧急重要的情况,必须立刻向您和场领导班子汇报。”
刘茂山眉头微皱,放下茶杯:“让他进来。”他心中有些疑惑,张学峰很少如此正式、急切地来找他,尤其是在刚上班的这个点。
张学峰大步走进办公室,他身后还跟着孙福贵。两人都是一身风尘,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更让刘茂山心头一跳的是,孙福贵手里还提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面如死灰的人——正是后勤科的王老五!
“学峰,你这是……”刘茂山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惊愕。
“刘场长,各位领导,”张学峰目光扫过闻声从隔壁办公室走过来的党委书记老赵、副场长老钱以及其他几位班子成员,声音洪亮,带着压抑的怒火,“打扰各位领导工作,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关乎我们兴安参业合作社的生死存亡,也关乎林场的声誉和纪律!”
老钱在看到王老五的瞬间,脸色就“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强自镇定,厉声喝道:“张学峰!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场部办公室!你绑着王干事是什么意思?无法无天了吗!”
“无法无天?”张学峰冷笑一声,针锋相对,“钱场长,我倒要问问,指使下属散布谣言,恶意中伤合作社和我个人,企图破坏林场的集体项目,这算不算是无法无天?这算不算是严重违反纪律?!”
他话音未落,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哗然。老赵和其他几位领导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张学峰!你血口喷人!”老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指着张学峰的鼻子,“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张学峰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着的记账本,以及那支小巧的录音笔,重重地拍在刘茂山的办公桌上,“这就是证据!王老五亲笔记录的散播谣言资金往来!这是他昨晚亲口承认,受你钱场长和县城混混赵虎指使,散布合作社资金链断裂、参苗死亡、我个人生活作风败坏等谣言的录音!人证物证俱在,钱场长,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本皱巴巴的记账本和那支在这个年代显得格外扎眼的录音笔,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办公室里轰然炸响!
老钱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指着那录音笔:“你……你胡说!那……那东西能说明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伪造的!王老五……对!王老五肯定是被你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张学峰上前一步,一把扯掉王老五嘴里的破布,厉声道,“王老五,当着各位领导的面,你把昨天晚上的话,再说一遍!是谁指使你的?目的是什么?!”
王老五早已被吓破了胆,此刻面对林场所有主要领导,更是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哭嚎着把昨晚的供词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凄厉,细节清晰,甚至说出了老钱找他谈话时的一些具体时间和地点。
“钱场长……是……是您让我干的啊……您说事成之后,少不了我的好处……还说……还说要把合作社搞黄了,把张主任赶走……那地……那地就能……”王老五语无伦次,但意思却表达得再明白不过。
“你放屁!你污蔑!刘场长,赵书记,你们别听他胡说!他这是诬陷!是张学峰和他串通好了来害我的!”老钱气急败坏,额头上青筋暴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全,王老五的指认又如此清晰,他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刘茂山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之前就隐约感觉到场里有人对合作社和张学峰不满,却没想到,身为副场长的老钱,竟然会勾结外面的混混,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进行破坏!这不仅仅是针对张学峰,更是对他刘茂山权威的公然挑战,是对林场集体利益的严重损害!
“够了!”刘茂山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老钱,“老钱!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我……”老钱在刘茂山逼人的目光下,步步后退,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淌下,浸湿了衣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是徒劳。
党委书记老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老钱啊老钱,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太让人失望了!”
其他几位班子成员也纷纷投来鄙夷和谴责的目光。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老钱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众怒。
“刘场长,赵书记,”张学峰适时开口,语气沉痛而坚定,“兴安参业合作社,是经过场领导班子集体研究决定成立的,寄托着咱们林场发展多种经营、职工增收的希望。我张学峰自问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把所有心血都扑在了上面。可钱场长却因为一己私怨,勾结外人,散布谣言,企图将合作社扼杀在摇篮里!这不仅是对我个人的污蔑,更是对林场集体决策的践踏,是对所有信任合作社、在合作社辛勤劳动的职工和乡亲们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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