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村口通往山脚的小路,恰好碰见乔雪梅从镇上回来。
她今日显然精心打扮过,脸上擦了新买的胭脂,嘴唇也点了口脂,穿着件半新的碎花裙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插了根廉价的银簪子。
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隐隐透出点心的甜香。
这段日子,谢远舶虽然人不常回来,银子倒是没少给。
乔雪梅这小日子过得确实比前段时间滋润多了。
她瞧见背着背篓、穿着朴素布衣的张氏和乔晚棠,心里一喜。
乔雪梅下巴一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讥笑,阴阳怪气地开口:“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谢家那能干的三媳妇吗?不是搞什么编织社,带着一帮子人赚大钱吗?”
“怎么,钱没赚着,还得灰头土脸地上山挖野菜填肚子啊?啧啧,也不知道整天嘚瑟个什么劲儿!”
她声音不小,引得附近几个正在自家门口忙活的村妇都看了过来。
乔晚棠停下脚步,看都没看乔雪梅那张涂脂抹粉的脸。
而是侧头看向张氏,疑惑的问,“二嫂,你有没有听见,哪里有野狗在乱叫?吵得很。”
张氏先是一愣,随即立刻会意。
她强忍住笑,故作认真地扭头四下张望一番,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没瞧见狗影子啊,不过这叫声......倒是挺大,挺难听的。”
“你.....你们骂谁是狗?”乔雪梅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涨得通红。
她伸手指着乔晚棠和张氏,声音尖锐,“你们还有没有点礼数了?我可是你们长嫂,竟敢这般出言不逊!”
“长嫂?”乔晚棠这才将目光淡淡地投向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你是谁的长嫂?哦,谢远舶的媳妇是吧?”
“不好意思,咱们已经分家了,白纸黑字,族长里正作证,各过各的。另外......”
她顿了顿,语气更冷了几分:“在娘家时,你我之间那份断亲书,想必你也还没忘吧?白纸黑字,恩断义绝。所以,严格说起来,咱们俩现在——就是陌生人。懂么?”
以前刚嫁过来,她对谢家人脾性不了解,需要观察蛰伏。
现在,婆母和二嫂,还有两个小姑子,都成了她可以信任的“战友”。
整个家的风气和人心都拧在了一起,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对付乔雪梅这种欺软怕硬、胡搅蛮缠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更硬、更不留情面。
乔雪梅被她这番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手指颤抖地指着乔晚棠,恼羞成怒地憋出一句,“行,乔晚棠,你行!咱们走着瞧!远舶他很快就要出人头地了。等他飞黄腾达那天,你们这些人,可别哭着来求我,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呵,”乔晚棠轻笑一声,透着不耐。
她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快滚吧,好狗不挡道儿。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去挖野菜呢,没空听你在这儿白日做梦。”
说完,她不再理会气得浑身发抖的乔雪梅。
挽起张氏的胳膊,径直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背影挺直,步伐从容。
乔雪梅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胸口剧烈起伏,新买的胭脂也盖不住她铁青的脸色。
她死死攥紧了手里的油纸包,点心被捏变了形。
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诅咒,“乔晚棠,你给我等着!等我男人发达了,看我怎么把你一点一点的捏死!”
“等着吧,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好看!”
***
乔晚棠和张氏二人进了后山,空气越发清新,鸟鸣啾啾,草木葳蕤。
张氏是干活惯了的,到了那片长势茂盛的柳林,便挽起袖子,拿起镰刀,动作利落地挑选那些粗细适中、柔韧度好的枝条,唰唰地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捆好了一大捆。
乔晚棠在一旁帮忙捡拾整理,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周围的山林。
她今日执意跟着来,除了透气散心,其实还存了另一个心思。
谢远舟之前提过想盖新房子,这话乔晚棠记在了心里。
既然要盖,自然要盖得结实敞亮,青砖瓦房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青砖瓦房造价不菲,光靠卖野味和编织篮子的收入,虽能积少成多,但速度终究慢了些。
她得想办法,更快地赚钱。
这山里应该有一些珍贵的药材,若能寻到,无疑是一笔横财。
她不通药理,但她的灵宠们可以帮忙。
趁着张氏背对着她的间隙,乔晚棠心念微动,嘱咐空间里的小灵宠们,开始执行寻宝任务。
乔晚棠则继续帮着张氏,一边闲聊,一边耐心等待。
没过多久,几只麻雀便陆续飞了回来,落在附近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用意念向乔晚棠汇报着它们的发现。
【小主人,东边山坡背阴处,腐烂的树根旁边,有黄精!】
【西边靠近崖壁的石缝里,看到有巴掌大的灵芝。】
听到“灵芝”和“黄精”的消息,乔晚棠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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