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婷婷将地址发给耿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工业区外的隐蔽角落等候。雨势渐渐变小,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照亮了工业区内破败的厂房和泥泞的道路。雨水冲刷着地面,在低洼处形成一个个浑浊的水坑,倒映着摇摇欲坠的厂房轮廓。
一个小时后,三辆警车悄然驶来,尖锐的警笛声被潮湿的空气吸收,只留下若有若无的嗡鸣。警车停在张婷婷的车后,耿旭、尚柳带着几名特警队员走了下来。耿旭的作战靴踩进泥水里,溅起细小的泥点,他的战术背心上还沾着昨晚行动留下的草屑,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情况怎么样?” 耿旭走到张婷婷身边,目光落在她湿透的衣服和脸上的迷彩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张婷婷的战术外套紧贴在身上,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脸上的迷彩因长时间淋雨晕染开来,在苍白的皮肤上勾勒出斑驳的印记。
“里面是‘幽灵’组织的秘密据点,主要用于存放和转运非法走私的技术设备。” 张婷婷递给他一个加密 U 盘,金属外壳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这里面是我昨晚拍摄的视频和照片,还有恒通物流的注册信息、资金流向,以及与科瑞斯国际的关联证据。” 她说话时,牙齿忍不住微微打颤,手指因长时间暴露在雨中而变得苍白僵硬。
尚柳接过 U 盘,立刻插入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的风扇因高强度运转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上,仓库的安保情况、走私设备的特写、车辆进出的画面清晰可见。仓库内的监控死角、巡逻守卫的换岗时间,每一个细节都被张婷婷精准捕捉。“这些设备的标识,和‘归航’项目的实验器材一致。” 尚柳的眼睛亮了起来,手指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的数据不断刷新,“而且这辆越野车,我查到了相关信息,车主登记在一家海外空壳公司名下,这家公司和‘幽灵’组织的外围成员有关联。” 她调出的车辆信息页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车辆改装记录、跨国运输轨迹等关键线索。
“还有更重要的。” 张婷婷补充道,从战术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防水文件夹,里面是打印好的案件资料,边角已经被雨水洇湿。她打开手机,调出案件记录,屏幕在晨光下有些反光,“我调取了江城近一年的非法技术走私案记录,发现有三起案件的案发时间,恰好与科瑞斯国际向江城发运集装箱的时间吻合,而且走私物品的技术参数,与‘归航’协议中提及的转让技术高度相似。” 她放大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你看,这起去年 10 月的走私案,查获的精密仪器里,就有和昨晚拍到的设备相同的组件。” 照片里,仪器上的编号与仓库内设备上的编号如出一辙。
耿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案件记录,又看了看尚柳电脑上的视频,脸色愈发凝重。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看来科瑞斯国际就是‘幽灵’组织在海外的走私渠道,而恒通物流的仓库,就是他们在江城的转运据点。” 他转身对身后的特警队员下令,声音低沉而有力,“立刻封锁兴盛工业区,控制恒通物流的所有仓库,抓捕相关人员,注意保护现场证据,尤其是那些敏感设备,不能让他们销毁!” 特警队员们迅速检查装备,战术背心的扣带发出清脆的卡扣声,枪支保险的拨动声此起彼伏。
“是!” 特警队员齐声回应,迅速展开行动。他们分成多个小组,沿着工业区的围墙快速移动,战术手语在队员间无声传递。狙击小组占据制高点,枪口对准仓库的各个出入口;突击小组则利用地形掩护,悄悄接近仓库。
张婷婷和耿旭、尚柳一起,跟着特警队员向仓储区进发。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工业区内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机油的气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湿,令人不适。地面上散落着废弃的纸箱和生锈的铁钉,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仓库的大门紧闭,门口的守卫早已不见踪影,地上还残留着未熄灭的烟头,显然是收到了消息提前撤离。
“准备破门!” 特警队员拿出破门锤,用力砸向仓库的大门。“哐当” 一声巨响,大门被砸开,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散落的包装材料和几台尚未运走的设备。包装材料上印着外文标识,设备表面还覆盖着防潮塑料膜,一些工具随意地摆放在工作台上,仿佛主人刚刚匆忙离开。
“他们跑了。” 张婷婷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她仔细观察着地面,试图找到一些脚印或拖拽痕迹,却只看到杂乱的鞋印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没关系,留下了这么多证据。” 尚柳走到一台设备前,拿出便携式检测仪,屏幕上不断跳动着检测数据。“这些设备上有残留的化学试剂痕迹,和‘归航’项目的试剂成分一致。” 她的指尖在设备的控制面板上轻轻敲击,金属面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而且这台设备里有硬盘,可能存储着走私记录和实验数据。” 她戴上防静电手套,小心翼翼地拆卸设备外壳,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板和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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