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露感受着体内因护心鳞回归而瞬间充盈、流转无碍的磅礴灵力,以及身上所有伤口顷刻间痊愈带来的舒畅感,她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那紧锁的黛眉终于微微舒展,但眼底的凝重却丝毫未减。
她低头,看着怀中依旧泪眼婆娑、却倔强地抿着唇的小徒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她抬起手,指腹带着一丝微凉的灵力,温柔而又细致地,轻轻拭去玉玥珞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
随后,她的指尖并未离开,而是缓缓下移,轻轻点在了玉玥珞小腹丹田的位置。
玉玥珞身体微微一僵,紫粉的异色瞳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望向师尊。
白映露迎上她的目光,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为复杂的神情,有欣慰,有释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她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笃定,轻声说道:
“当初……为师封印你体内的魔君本源,表面上是督促你潜心修行灵力,夯实根基。但更深层的原因……是害怕。”她顿了顿,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害怕你被那庞大的、充满戾气与毁灭的魔力所迷惑,侵蚀了心智,陷入沉沦……害怕失去现在这个,会笑会闹,会对我撒娇,也会为我拼命的……小珞儿。”
她的指尖在玉玥珞丹田处微微停留,仿佛能感受到那其中蕴藏的、被层层枷锁禁锢的、如同沉睡火山般的力量。
“但如今看来……”白映露的唇角勾起一个清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眼中充满了信任与骄傲,“我的小珞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明辨是非、坚守本心的人了。”
玉玥珞听着师尊这番从未有过的、直白而深情的话语,心脏砰砰直跳,脸颊微热,但疑惑更深:“师尊……何以见得?我、我其实……私下里经常抱怨修炼辛苦,抱怨您管得严,还、还偷偷骂您是淫蛇呢……”她越说声音越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白映露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冰泉滴落玉盘,清冷中带着宠溺。她收回点在玉玥珞丹田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将那黑白相间的发丝揉得有些凌乱。
“无妨。”她的声音带着纵容,“珞儿所言极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玉玥珞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丹田深处,那一直以来如同被无形枷锁层层束缚、只能泄露出丝丝缕缕的魔君本源之力,猛地一松!那沉重而坚韧的封印,就在师尊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和温柔的触碰下,悄然消融、瓦解!
一股远比她自身灵力更加精纯、更加浩瀚、也更加霸道的力量,如同解冻的江河,开始在她经脉中缓缓流淌、奔涌,与她的灵力并未冲突,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相辅相成的平衡!一种许久未见的、仿佛能掌控一切的强大感觉,油然而生!
玉玥珞还沉浸在力量回归的震撼与茫然中,白映露却已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她不再停留,身形化作一道纯粹而凌厉的白色流光,如同撕裂长空的彗星,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朝着祸斗逃离的方向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远方天际。
“喂,小丫头,发什么呆呢?”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浩阳尊者邹永恒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古铜色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还能动吗?要一起追过去看看不?”他凑近了些,促狭地眨眨眼,“刚才……应该不是被那大家伙吓哭的吧?”
玉玥珞猛地回过神,感受着体内奔腾的、需要重新适应和掌控的三股力量,又听到邹永恒的调侃,顿时恼羞成怒,没好气地一拳捶在他坚硬如铁的手臂上:“才没有!邹师叔你再乱说!”
邹永恒哈哈一笑,浑不在意那点力道:“那就走吧!看看那狗东西到底跑哪去了!”
两人也不再耽搁,身形腾空而起,化作一白一青两道流光,紧随着白映露的方向追去。
然而,他们刚飞出华灵宗范围不远,下方山林中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压低了声音的呼喊:
“玉姑娘!玉姑娘!请留步!等等!”
玉玥珞和邹永恒同时放缓速度,低头望去。只见下方一处隐蔽的山坳里,一个穿着破烂黑色斗篷的身影正在拼命挥手,正是之前被白映露派回去做卧底的荟夜羽!
“他是谁?”邹永恒眉头一挑。
玉玥珞心中一动,立刻按下云头,落在荟夜羽面前:“荟夜羽?你不是应该在魔族那边吗?发生什么事了?”
荟夜羽气喘吁吁,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焦急,也顾不上礼节了,急声道:“玉姑娘!还有这位大叔!不好了!要出大事了!天灾!天灾要来了!”
“天灾?”玉玥珞和邹永恒对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祸斗刚闹完,还不够天灾吗?
“是另一个!还有一个!”荟夜羽急得语无伦次,“我好不容易混进了一支被神秘人召集起来的魔族小队里!那个领头的神秘人实力深不可测,他带着我们……不,是带着那些魔族,去了一个散发着恶臭和病气的沼泽深渊!他们……他们好像在准备解开什么古老的封印!说是要迎接‘疾疫与荒芜之主’的回归,引发席卷世界的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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