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臻想着梦境的内容,身上被冷汗浸透。
那场景太过真实,就像是真正发生过一般。
如果他还是世子,如果他没有发现灵嫣的真面目,那么他会怎么做?
他应该会和梦里的那个人做着同样的事情吧?
因为之前的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肩膀上担负着怎样的责任。
他踏错一步,连累的是整个侯府。
所有人都要为他的自私和任性买单。
所以这次母亲干脆利落地把他赶了出去。
那么,母亲也回来了吧?
母亲做的没有错,错的是他,他错的离谱。
他配不上侯府的身份,他愧对侯府所有人。
祝时臻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院子里,宁苒正在跟掌柜盘账。
这家店竟然是母亲开的!母亲竟然这么厉害?
想到母亲梦里因为自己心梗而亡的样子,他突然难过到干呕。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听到动静,宁苒转过头,让掌柜的先回去。
她走到祝时臻身旁,祝时臻跪在宁苒面前,对着她狠狠磕起了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他也没停下。
“好了,再磕脑子真要磕坏了。本来就不聪明,可别真成傻子了。”宁苒淡淡说道。
祝时臻听到母亲的声音,头抵在地上,眼泪不住地流。
“别怪娘亲心狠,娘也是害怕了。所以这次,娘宁可舍了你,也绝不能让人再把平恩侯府算计了去。
如今你已无爵位在身,无责一身轻。你想做什么都行,只是想再回到侯府做回世子,怕是不可能了。”
祝时臻以额触地,“儿子愧对侯府,亦无颜再回侯府。儿子只想查明究竟是何人在背后针对侯府,此次必不能再让此人得逞,儿子会守护好侯府,守护好娘和妹妹。”
宁苒将祝时臻扶起,让人拿来了医药盒,她边给祝时臻清理额头伤口,边和他说话。
“那与灵嫣同谋之人你可认识?”
祝时臻一顿,他现在回想起他看到的画面,还是心如刀绞,但他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
“那个男子我感觉没什么印象,应该不认识。灵嫣叫他郑郎,那他姓郑。可我的故交中也没有郑姓之人,儿子实在是想不起来。”
“那你和灵嫣是如何相识的?”宁苒问道。
“那次下值,我的一个同僚约我一起去喝酒,后来在酒楼里遇上了我们相熟的人,两桌人便并到了一起。喝到高兴处,有人提议去清香楼,说那里的花魁才貌双绝,很是难得。然后我们就去了……”
祝时臻回忆着那天的清醒,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每一个值得挖掘的细节。
突然,一个青衣男子的身影浮现了出来。
当时同桌十几人喝酒,同僚只简单介绍了几个人,那个青衣男子没有被介绍。所以祝时臻也没往心里去。
但是,他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青衣男子最先提议去清香楼的,他起了头,然后其他人被挑起了好奇心,大家一呼百应去了清香楼。
“对,就是他。娘,原来他们早就设好圈套等我跳了。那天的灵嫣格外美丽,我感觉自己是被她选中独一无二的那个人,晕头转向的陷了进去。我可真蠢啊!”
祝时臻捏紧了拳头。
“很正常,你和清时从小在侯府的庇护下成长,没遭遇过什么挫折。你一成年就顺利袭了爵位,接着进了工部当差,一路顺风顺水,身边人都顺着你捧着你,一朝着相,识人不清,走不出来,也算正常。不过,你的确该受受磨练了。”
祝时臻低着头,乖乖地听着宁苒训他。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焦急地跟宁苒说道。
“娘,我怀疑清时也被他们算计了。那人说秋月那边还没得手,应该就是指清时的同窗吧?我记得清时说过她在书院有个朋友叫什么月的。”
“清时那边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和她一起了,她敏感多思,爱多愁善感,多练练武就好了。”
宁苒不以为意,倒是这个郑姓,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姓郑……”
她思索了一番,想起了一件事。
“你父亲之前驻扎陇西的时候,有一个副将也姓郑。后来这个郑副将被人发现与西戎国暗中往来,于是被判了通敌罪用军法处置了。
本来通敌叛国的罪名,是要诛三族的,但是你父亲与他相交已久,知道他家中孩子尚小,觉得于心不忍,就特意上书向皇上求了情,以自己的军功保下了他的家人。”
“如果是这家人怀恨在心,怨恨你父亲诛杀了他的父亲,所以回来报仇的话,那倒是可以理解。”
所以上一世,他们也给祝时臻安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扳倒了平恩侯府,让侯府带着污名退出京城名流。
那个灵嫣最后被人发现自尽于清香楼内,至于是否是自愿吊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将罪名坐实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人永远不能再开口。
祝时臻本来还在努力消化让她妹妹练武这个事情,又听到母亲说起这件往事。
他顿时愤怒不已,“哪里能理解了?他们就是恩将仇报的中山狼,父亲的一片好心被他们践踏,最后还要牵连到整个侯府。他们根本就是是非不分、自私狠毒之人!当初就应该让他们一起被斩首才对!”
“他们的理由,就等你捉到他们的时候再去问吧!”宁苒看着祝时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回到清香楼,然后看他们怎么一步一步把我拉下水。我会配合他们的计划,然后找机会将计就计。”
“娘,也许最后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助,你还会帮我吗?”
祝时臻抬起头,红着眼睛看向母亲。
“会的。”
宁苒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眼中满是鼓励。
看着眼前慈爱的母亲,再想到回忆里骨瘦如柴的母亲,祝时臻的泪水又不断蓄满眼眶。
他这次一定一定会守护好娘亲,绝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祝时臻提着点心回到了清香楼,他没有去找灵嫣,而是来到了墨山墨河的房间里。
曾经意气风发的两个少年郎现如今胡子拉碴,塌腰含胸,每日无所事事,精神萎靡,比街边流浪汉没好到哪里去。
祝时臻看着陪着他长大的两个好兄弟,心底直发酸。
“你们两个要不要离开这里,换一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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