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中层,是一片没有天与地的世界。
这里是九幽獓王的深渊,暗红色的岩浆取代了江河,在龟裂的大地上肆意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足以烫伤仙神喉咙的岩浆灰,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了一捧火星。元初胸前的地脉罗盘早已失灵,指针在高温与一股诡异的血脉秘力干扰下疯狂转动,只能依靠他对时序碎片的本能感应,勉强辨别方向。八戒的天蓬战甲已被烤得通体泛红,像一块刚从炉火中取出的烙铁,他不得不持续运转天河之力,才没让战甲直接熔化贴在肉上。
“呆子!泛红光的地方是岩浆喷口,踩了会被喷成烤串!”元初正被前方一股微弱的碎片气息吸引,险些一脚踏上一块闪烁着不祥红光的地面,八戒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话音刚落,一道三丈高的岩浆柱轰然喷发,擦着元初的衣角冲天而起。元初金瞳一缩,盯着那喷口,右手水印记亮起,凝出一面水膜盖住喷口,暂时压制了喷发。“水……压喷。”他又指了指前方湍急的岩浆流,“岩浆流……能绕。”八戒咧嘴一笑,露出被熏得发黑的牙:“还算不笨!绕岩浆流时走岩壁边,那里温度低些——你看俺的战甲,都快被烤化了,再这么烤下去,俺老猪真成‘烤猪’了!”元初闻言,看了看八戒那几乎要滴下铁汁的战甲,左手土印记微亮,一面矮墙自身侧隆起,挡在了八戒身前。“土……隔温。”八戒愣了愣,随即重重拍了下元初的肩膀:“哎!你现在会心疼俺了!比当年猴哥还细心——就是这土墙太矮,挡不住头顶的岩浆火星!”
就在这时,元初的金瞳骤然锁定前方岩壁,那些原本只是带刺的耐热巫族藤,竟在无声无息间自行排列,组成了一个个诡异的巫族符文阵。他左手水印记瞬间亮到极致:“高温……超了。”八戒脸色一变,立刻拽着元初躲入一处岩壁凹陷:“是獓王!这老东西最会用岩浆加藤妖设伏!快用土行隔温!”
话音未落,岩壁上的符文阵猛然炸开!三百地底凶兽如潮水般涌出。一百五十只岩浆蜥蜴在岩浆流中穿梭自如,浑身裹挟着致命的高温;一百五十只巫族藤妖则在岩壁上急速攀爬,甩动着带毒的藤蔓。而在一个巨大的岩浆喷口旁,一头体长三丈、身似犀牛、生有六足的恐怖巨兽昂然而立,正是九幽獓王!它暗红的竖瞳死死盯着两人,胸口鸽子蛋大小的巫族血晶闪烁着暴戾的光芒。“外来者!闯入吾族圣地,今日必死!”獓王怒吼着,头顶双角血光大盛,两道暗红血箭已然射向两人藏身的凹陷处!
獓王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它重踏蹄子,数道暗红的岩浆獓火柱冲天而起,精准地落在凹陷处周围,瞬间形成了一道环形岩浆墙,将他们死死困住。墙内温度陡然飙升,八戒撑开的天河水墙几乎在接触的瞬间就完全蒸发。“元初,快破墙!俺快被烤熟了!”八戒嘶吼道。元初正欲催动土行之力强行破墙,獓王那两道血箭却已射至,其中一道正中他的胳膊。血箭触体即化,凝成一道暗红的血脉锁,死死勒入皮肉,一股强大的压制力瞬间封锁了他体内的五行流转。“哈哈哈!被吾的血脉锁困住,你们逃不掉了!”獓王狂笑,地面的岩浆蜥与岩壁的藤妖趁机发起了总攻,岩浆与毒藤铺天盖地而来,两人瞬间陷入了绝境。
岩浆墙持续收缩,元初体表的五行护膜在超高温与血脉锁的双重压制下明灭不定,几近蒸发。血锁勒得他右臂发麻,五行之力运转滞涩如陷泥潭。八戒见状,怒吼一声,双脚猛地跺地,引动地脉之力,两道淡黄色的土锚从脚底钻入地下,死死与岩壁相连。“天蓬?土锚扛高温!”他为自己争取到片刻的稳固,却立刻被数十根巫族毒藤缠住了双腿。(土锚被超高温烤得泛白,表面出现裂纹,裂纹中渗出淡黄土气,却仍坚持了3秒)。“元初,快用火行燃血破锁!俺撑不住了!”八戒被毒藤勒得面色发紫,嘶吼道。元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强行催动火行印记,引燃自身一缕精血!“火……破锁。”(手臂泛起灼热的红光,像有火在体内燃烧,他能清晰感觉到血脉锁在“滋滋”作响中逐渐松动,痛并痛快)。獓王见状,张口喷出一股更精纯的岩浆獓火,直奔八戒的土锚:“肥猪,你的土锚也撑不住了!”土锚的黄光瞬间黯淡,八戒被高温冲击得口吐鲜血。“元初,快引岩浆流冲凶兽!俺帮你挡獓王!”元初不再犹豫,左掌木印记亮起,引动岩壁上的耐热青藤,死死缠住一道奔腾的岩浆流,猛地一甩!“五行?木缠岩浆反!”岩浆流如一条火龙,狠狠砸入兽群,十几只岩浆蜥瞬间被冲散,藤妖也被高温烫得蜷缩回去。獓王彻底暴怒,六足狂奔,用头顶双角狠狠撞向元初:“敢伤吾的凶兽!”元初仓促间凝出土墙抵挡,却被那股巨力撞得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岩壁上,刚松动一分的血脉锁再次收紧。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就在此时,八戒咆哮着冲来,九齿钉耙带着万钧之力砸向獓王的巨角:“九齿?破角!”钉耙与巨角轰然相撞,火星四溅,獓王被这股蛮力震退数步,也为元初争取到了最后的破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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