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的意识在触碰澜夜心口黑瘤的瞬间,被拽入一片混沌的深海。
黑暗如潮水般挤压着她的五感,耳边回荡着无数生灵的哀嚎——那是百年来被深渊之核吞噬的魂魄。鎏金色的幻惑之瞳在黑暗中灼烧般剧痛,却倔强地撕开一道裂隙。
她看到了——
外祖母年轻时的身影立于深海祭坛,怀中抱着一个被金色符文缠绕的漆黑晶体。人鱼皇子重伤倒地,死死拽着她的裙角:快走……把它交给……
画面骤然碎裂,又重组为另一场景:
外祖母跪在人类皇宫的密室,颤抖着将一枚鎏金琉璃嵌入自己的右眼。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她对着铜镜喃喃自语:以瞳为锁,以血为钥……此物永世不见天日。
最后一幕——
外祖母临终前,将尚在襁褓的那明抱到窗前。月光洒在婴儿鎏金色的瞳孔上,老人枯瘦的手指轻抚过她的眼皮:等云儿二十岁时……若瞳现双环……
啊——!那明猛地从幻象中挣脱,发现现实世界的时间几乎静止。澜夜扭曲的面孔凝固在眼前,沧溟伸出的手定格在半空,连飞溅的水珠都悬停如珠玉。
小六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检测到时空凝滞……幻惑之瞳第二层封印解除!
她的瞳孔中,原本单一的鎏金纹路此刻分裂为双重圆环,外祖母的遗言终于完整浮现:
深渊之核根本不在海底……它被封印在——大周皇陵的龙脉之下!
那明从幻象中惊醒时,沧溟正将她从半空接住。御花园的漩涡突然平息,澜夜却不知所踪。
他逃了。沧溟的银发沾满夜露,声音紧绷,但你的眼睛……
那明抬手触碰自己的瞳孔,鎏金双环在月光下流转着诡秘的光泽。小六的数据流在她视野中疯狂刷新:「警告!幻惑之瞳最终权限激活——皇室龙脉封印坐标已解锁。」
她突然抓住沧溟的手腕:立刻去太医院找柳如风!他知道——
话音未落,远处皇陵方向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漆黑的云柱冲天而起,隐约可见紫黑鳞片在其中翻涌。
……澜夜怎么会知道位置?沧溟的耳鳍完全张开,这是鲛人极度震惊的表现。
那明想起幻象中外祖母的最后一幕,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因为当年负责修建皇陵的监工……
是张正德的祖父。
太医院地窖里,柳如风正将龙血藤汁液滴入青铜罗盘。听到破门声时头也不抬:比预计的晚了两刻钟。
你早知道深渊之核在皇陵?那明剑尖直指他咽喉。
柳如风轻笑,突然撕开衣襟——他心口处竟有一道与澜夜完全相反的银色咒印:当年人鱼皇子剖出半颗心脏做成封印,你外祖母带走深渊之核,而我先祖……他敲了敲罗盘,带着这颗心守了二十年。
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直指皇陵。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暴雨倾盆的夜色。
子时,皇陵地宫
暴雨如注,黑云压城。
那明、沧溟、柳如风三人冲破禁军防线,闯入皇陵地宫时,祭坛已是一片血色。
女帝被数道紫黑水链禁锢在龙纹柱上,张正德手持染血的匕首,脚下是用百官鲜血绘制的逆五芒星阵。而澜夜——他半身已完全黑鳞化,尖锐的指甲正抵在女帝心口。
来得正好。澜夜转头,漆黑的瞳孔映出那明鎏金双环的眼睛,幻惑之瞳的继承者……就差你的血来解封最后的封印了。
柳如风突然割破手掌,将银血滴入罗盘:你搞错了,澜夜。深渊之核的钥匙从来不是血脉——
罗盘爆发出刺目银光,照亮地宫穹顶——那里赫然刻着与外祖母眼中一模一样的鎏金符文!
——而是牺牲。
沧溟的竖琴与柳如风的银血同时撞向祭坛。在惊天动地的震荡中,那明看清了龙棺下的真相:
外祖母当年根本没有转移深渊之核。
她把自己做成了最后一道封印。
地宫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中震颤,碎石簌簌落下。那明鎏金色的双瞳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道虚幻的身影从她眼中缓缓浮现——正是她外祖母的残魂。
云儿...残魂轻抚那明的面颊,转向被禁锢的女帝,凤仪,是时候了。
女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腰间玉佩上。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顿时光芒大作,与那明腰间的龙凰佩产生强烈共鸣。
这不可能!澜夜发出凄厉的嘶吼,海皇琴明明已经...
你错了。沧溟的银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真正的海皇琴,从来就不是一件器物。
两枚玉佩在空中交汇,化作点点蓝光没入那明体内。她感到一股古老的力量在血脉中苏醒,鎏金色的瞳孔完全转化为深邃的海洋蓝。
以深海之名。那明的声音忽然带上双重音色,既有自己的清冷,又带着外祖母的沧桑,封印,解除。
整个皇陵开始剧烈震动,一道耀眼的蓝光从地底冲天而起。澜夜发出不甘的怒吼,黑鳞身躯在纯净的海洋之力中寸寸瓦解。
不!我还没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风暴渐息,朝阳的第一缕光芒透过坍塌的穹顶照射进来。女帝虚弱地跌坐在地,却露出释然的微笑:终于...结束了。
那明眼中的蓝光缓缓褪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道:不,这只是一个开始。
暴雨停歇,皇陵归于寂静。
那明站在晨光中,鎏金色的瞳孔已恢复如常。沧溟收起竖琴,银发上沾着未干的海水,而柳如风捂着心口的伤,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
女帝在聂子真的搀扶下走来,亲手为那明戴上龙凰佩: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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