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熹微,薄雾缭绕的林间小径上,道士于阳秋与大祭司宫半梦不期而遇。金黄的落叶在二人之间翩跹起舞,空气中氤氲着丹桂的幽香。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仿佛命运之手正在为这对命中注定的冤家谱写一段缠绵悱恻的序曲。
“半梦,你觉着这片林子...可有什么古怪?”于阳秋指尖夹着符咒,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转头朝宫半梦眨了眨眼。
宫半梦抬眸,眼底似有星河流转:“堂堂除妖道士,倒要问我这个祭司讨教妖气?”她故意将“讨教”二字咬得极轻,尾音微微上扬。
“哎呀,”于阳秋装模作样地叹气,“我这不是怕大材小用嘛。不过...”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你若拜我为师,我倒是可以破例指点一二。”
“拜师?”宫半梦忍俊不禁,衣袖轻掩唇角,“于道长收徒的门槛,莫非是看谁更会贫嘴?”
“非也非也,”于阳秋指尖一转,符咒化作一只流光溢彩的蝴蝶,翩翩落在宫半梦肩头,“第一课就教你——以笑驱邪。”那蝴蝶在她耳边轻轻一碰,化作细碎的金粉消散。
宫半梦故作严肃地摇头:“若遇着千年大妖,怕是要被这花招气得更凶。”
“那便用这个。”于阳秋忽然正色,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待宫半梦疑惑挑眉,他才笑道:“用我们半梦祭司的倾城之貌,让那些妖怪自惭形秽。”
“油嘴滑舌!”宫半梦作势要打,袖中银铃却先一步泄露了她的笑意。林间晨雾不知何时已散尽,阳光透过枝叶,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正当两人说笑之际,林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惊起一片飞鸟。于阳秋神色骤变,眼中玩笑之意尽褪:“不好,是山魈的气息。”
“我随你同去。”宫半梦话音未落,手中已现出月华流转的法杖。
于阳秋深深看她一眼,唇角微扬。这位大祭司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
二人循声疾行,林间树影如鬼魅般掠过。随着咆哮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突然,前方豁然开朗,一只三丈高的山魈正捶胸怒吼,獠牙上还滴着鲜血。
“退后!”于阳秋袖中符箓翻飞,瞬间结成金光法阵。
宫半梦却已跃至他身侧,法杖绽放出皎洁清辉:“除妖可不只是道士的本事。”
于阳秋会心一笑,剑指苍天:“那便让这孽障见识见识,何为珠联璧合!”
一时间,金光与月华交织,符咒共法诀齐鸣。那山魈在二人默契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阳光穿透林间薄雾,温柔地笼罩在二人身上。于阳秋转头望向微微喘息的宫半梦,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相视一笑间,胜过千言万语。
“看来我们的配合,倒像是修炼了几百年似的。”于阳秋平复着呼吸,眼中的笑意比晨露还要清亮。
宫半梦指尖轻抚法杖,眼波流转间想起初见时的对话:“早说过,我可不是什么跟班小童。”
“自然不是,”于阳秋忽然正色,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是与我并肩的挚爱。”秋风卷起他未束的发丝,扫过两人交握的指尖。
“往后...”宫半梦的声音轻得像落叶触地,“这除妖的路,我们一起走。”
于阳秋将她的手拢在掌心:“不止除妖的路,还有三餐四季,余生百年。”誓言混着桂香,沉甸甸地坠在心头。
晨光为两人镀上金边,衣袂交缠处落下斑驳树影。远处传来清脆鸟鸣,仿佛在吟唱这段刚刚写就的姻缘。
金秋十月,山岚氤氲。鎏金般的落叶翩跹起舞,为幽谷铺就一条碎金小径。道士于阳秋斜倚青岩,指尖摩挲着那枚沁着凉意的古玉,目光却总被祭坛上那抹素白身影牵动。
宫半梦端立祭坛之巅,霜色祭袍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月光般的容颜不施粉黛,却让满谷枫霞都黯然失色。她执杖而立时,连山风都屏息静气——这位执掌王朝祭祀的大祭司,巫力之强足以令百鬼夜啼。
于阳秋望着她深渊般的眼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平日里嬉笑怒骂的除妖道士,此刻竟像个毛头小子般心跳如擂。当祭典的钟声穿透云霞,他忽然勾起唇角,将古玉往空中一抛——
“大祭司大人。”玉佩在空中划出莹润的弧线,“您可相信,这世间有些缘分,连天道都算不准?”
“宫祭司可曾读过李太白的《月下独酌》?”于阳秋拂袖起身,踏着满地碎玉般的月光向祭坛走去。银辉流转间,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阙行走的诗句。
宫半梦手中法印未收,闻言眉心微蹙:“于道长,祭典重地,岂容儿戏?”
“儿戏?”于阳秋已行至阶前,衣袂沾着桂子香,“贫道不过想邀大祭司共赏这‘举杯邀明月’的意境罢了。”他眸中映着祭坛的烛火,灼灼如星。
宫半梦指尖的咒印微微一顿。这个总不按常理出牌的道士,此刻竟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她正要开口,忽闻一缕清冽酒香——于阳秋已执壶斟满一盏琉璃杯,琥珀色的灵酒在月下泛着莹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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