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谢珩身着青衫,双手捧着那叠沉甸甸的账本,一步步走到殿中,躬身叩首:“陛下,此乃张万霖历年克扣河工饷银的铁证,每一笔款项皆有其私印与经手人签字,恳请陛下明察!”
内侍将账本呈给龙椅上的皇帝,朱红的封皮在明黄的龙袍映衬下格外刺眼。皇帝一页页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站在文官队列中的张万霖见状,连忙出列跪倒,高声喊冤:“陛下冤枉!此账本绝非老臣所记,定是谢珩伪造陷害!老臣追随陛下多年,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贪赃枉法之事!”
“伪造?” 谢珩抬眸直视,声音清亮如钟,“张大人,账本上的字迹与您平日奏折笔迹如出一辙,私印更是您的常用印鉴,如何抵赖?”
张万霖脸色一白,随即强辩道:“字迹可仿,印章可刻!谢珩心怀怨恨,定是早就伪造好了这假账本,意图报复老臣!” 二皇子党羽立刻纷纷附和,御史大夫出列奏道:“陛下,谢珩之父因罪伏法,他恐是怀恨在心,借机诬陷重臣,当严加审讯!”
殿内瞬间分成两派,争论不休。皇帝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谢珩身上:“谢珩,你说账本是真,可有佐证?”
谢珩早有准备,从容奏道:“陛下,新旧墨迹氧化程度不同,旧墨历经多年,色泽发暗,笔触边缘有细微晕染;新墨则鲜亮锐利,可请周大儒查验。周大儒精于墨学,定能辨明真伪。”
皇帝准奏,传周大儒上殿。周大儒捧着账本,先是用指尖捻了捻纸页上的墨迹,又取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良久才躬身道:“陛下,此账本墨迹确是十年前所留。旧墨含松烟比例高,氧化后析出细微颗粒,触感粗糙;而新墨多掺胶质,触感光滑,二者截然不同。且账本纸张为永乐初年所产的桑皮纸,边缘有自然老化的脆感,绝非近期伪造。”
张万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二皇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父皇,即便账本是真,也可能是下人私刻印章所为,未必是张大人本意啊!”
“二皇子此言差矣!” 谢珩立刻反驳,“账本每一页都有张万霖的私印,且最后一页明确写着‘截留款项由本人亲自保管’,若不是他授意,下人怎敢如此落笔?更何况,当年负责押送饷银的校尉还在,可传他上殿对质!”
皇帝当即传那名校尉上殿。校尉跪倒在地,看到账本后,立刻痛哭流涕:“陛下,老臣有罪!当年张大人逼迫老臣虚报饷银损耗,还威胁要杀老臣全家,老臣不得已才从命啊!这些账本上的数字,与老臣当年偷偷记下的流水完全一致!”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本破旧的小册子,正是当年的私记。
铁证如山,张万霖再也无法抵赖,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着“我认罪,我认罪”。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看似清廉的老臣,竟是个贪污巨万的蛀虫。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张万霖!你克扣河工饷银,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还诬陷忠良,罪该万死!来人,将他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侍卫上前拖走张万霖,他的哭喊声响彻大殿,渐渐远去。皇帝的目光转向谢珩,神色缓和了些:“谢珩,你胆识过人,查明此案有功,朕封你为翰林院编修,即刻入职。”
谢珩叩首谢恩:“臣谢陛下恩典,定当尽心履职,不负陛下所托。” 起身时,他悄悄摸了摸胸口的铜镜,心中满是感激——若不是林微此前提醒他留意墨迹与纸张的细节,今日未必能如此顺利地让张万霖伏法。
退朝后,太子特意在宫门外等候,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谢编修好手段!此番不仅扳倒了张万霖,还挫了二皇子的锐气,本王果然没看错你。” 谢珩拱手道:“全赖殿下相助,臣不敢居功。”
回到住处,他掏出铜镜,轻声道:“阿微姐姐,张万霖认罪了,我爹的冤屈,终于洗清了一半。” 铜镜泛起微光,一行字迹浮现:“恭喜!但二皇子未除,仍需小心。给你传了《翰林职场生存指南》,入职后用得上。”
谢珩看着镜面上的字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父亲旧案的背后或许还有更深的隐情,但只要有铜镜在,有林微在,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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