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顾清媛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陆景年的侧脸。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窗外的晨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顾清媛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一场好梦。
昨晚在天台待到后半夜，两人依偎着看星星，说着这些年藏在心底的话，直到困意袭来，才回到楼下的卧室。戒指还好好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金属的温度和她的体温融为一体，抬手就能看见那枚小小的太阳纹路，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陆景年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触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看向她的时候，却瞬间盛满了笑意。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格外磁性。
顾清媛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锁骨，闻到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早。”
“早。”陆景年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再睡会儿？”
“不睡了，”顾清媛摇摇头，“我想去楼下做早餐。”
她记得这个房子的厨房，当年合租的时候，她总喜欢在清晨钻进厨房，煮一锅热粥，烤两片吐司。那时候陆景年总爱赖床，非要等她把早餐端到床边，才慢吞吞地坐起来。
陆景年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陪你。”
两人洗漱完下楼，走进厨房。橱柜还是当年的原木色，只是被打理得一尘不染。顾清媛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新鲜的食材，牛奶、鸡蛋、吐司、水果，一应俱全。她愣了愣，转头看向陆景年。
“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天你在阁楼看东西的时候，”陆景年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猜你今天早上想吃。”
顾清媛心里一暖，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啄了一下：“陆先生，越来越贴心了。”
陆景年挑眉，眼底满是笑意：“只对你贴心。”
顾清媛笑着推开他，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吐司，开始忙碌起来。陆景年没有打扰她，只是靠在门框上，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晨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她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看着她熟练地打鸡蛋、烤吐司，动作自然又流畅，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些清晨。
那时候的他们，年轻又莽撞，心里藏着对未来的憧憬，也藏着对彼此的喜欢。只是那时候的喜欢，青涩又胆怯，总在不经意间错过。
早餐很快做好了，两片烤得金黄的吐司，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两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早餐。窗外的鸟鸣声越来越清晰，阳光也越来越暖。
“对了，”顾清媛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陆景年，“昨天在阁楼，我好像看到你抽屉里放着一张机票？”
陆景年夹吐司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嗯，去瑞士的。”
“去瑞士做什么？”顾清媛好奇地问。
陆景年放下手中的吐司，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认真地看着她：“本来是打算，如果你没有回来，我就去瑞士待一段时间。”
顾清媛愣住了。
“瑞士有很多漂亮的小镇，”陆景年继续说道，“我查过攻略，那里的星空和雪山都很美。我想，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那里，把我们当年没来得及一起看的风景，都看一遍。”
顾清媛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看着陆景年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认真，没有半分虚假。
“那现在呢？”她轻声问。
“现在啊，”陆景年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机票可以改签。我想带你一起去，去看雪山，看星空，去逛那些漂亮的小镇。”
顾清媛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她用力点头，眼底闪烁着泪光：“好，我们一起去。”
陆景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不哭，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一起去看遍全世界的风景。”
顾清媛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嗯。”
吃完早餐，陆景年牵着顾清媛的手，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窗外的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花草长得格外茂盛，五颜六色的花朵在晨光里绽放着。
“对了，还有一个地方，没带你去看。”陆景年忽然开口。
顾清媛好奇地看着他：“哪里？”
陆景年笑而不语，牵着她走出客厅，绕到房子的后院。后院被打理得像一个小花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玫瑰、月季、雏菊，还有顾清媛当年最喜欢的向日葵。
而在花园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秋千。
秋千是原木做的，绳子被磨得有些发亮，显然是经常被人使用。顾清媛走到秋千旁，伸手轻轻抚摸着秋千的座椅，眼底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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