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回到家，推开门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云烟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嗯。”陈予换下鞋，语气平淡，却掩不住眼底的柔和。
陈明远放下报纸，目光在儿子身上停留片刻：“月月送回家了？”
“送了。”
云烟将牛奶递给他，笑意盈盈：“周野那孩子刚发了条朋友圈，拍得挺热闹。”
陈予接过牛奶的手一顿：“......他发了什么？”
“自己看。”云烟眨眨眼，故意卖关子。
陈予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周野十分钟前更新了一张四人合照：旋转木马前，萧雪一脸嫌弃地别过脸，周野比着剪刀手咧嘴笑，而他和林初月......
照片里，林初月正侧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他，竟也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配文：有些人表面高冷，实则……懂的都懂。
陈予面无表情地锁屏，耳根却隐隐发烫。
至于为什么云烟会有周野的微信，还不是周野这厮去年为了套期中考题，死皮赖脸加了陈予他妈的微信，美其名曰想学习更多数学知识。
回到房间，陈予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他盯着周野朋友圈照片里的林初月，忽然想起今晚她递来时亮晶晶的眼睛。
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弹出：
林初月：到家了吗？
他盯着屏幕，指尖在屏幕上停顿几秒，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对方正在输入中......
林初月：那个......明天图书馆，你还去吗？
陈予看着这行字，眼前浮现她绞着衣角的样子。他忽然轻笑，快速打字：十点，别迟到。
发完又补一句：给你带早餐
那边很快回复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符号。陈予嘴角不自觉上扬，起身去洗漱。
躺在床上，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晚和林初月相处的点滴，连梦里都是她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陈予起了个大早，去常去的早餐店买了林初月爱吃的红豆包和热豆浆。到达图书馆时，才九点四十。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静等待。
十点整，林初月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到陈予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怕迟到，一路跑过来的。”
林初月在陈予对面坐下，脸颊因为小跑而泛着淡淡的红晕。她轻轻喘着气，额前的碎发微微凌乱，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匆忙过后的水润。
陈予将早餐推到她面前，“慢点，没人跟你抢。”
“谢谢！”她接过红豆包，咬了一小口，满足地眯起眼睛，“还是那家店的吗？超好吃！”
陈予“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沾了红豆馅的嘴角，下意识伸手，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只是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擦擦。”
林初月愣了一下，接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同时缩回手，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尴尬与悸动。
她刚擦完嘴角，图书馆的玻璃门就被猛地推开——
Surprise！周野的大嗓门在寂静的阅览室炸开，管理员立刻投来死亡凝视。
萧雪拎着周野的后领把他拽回来，冲林初月挑眉：某人说好周末陪我去书店，结果偷偷跑来图书馆？
林初月的耳朵瞬间红了：我、我是来问数学题......
萧雪拖长音调，目光在陈予面前的豆浆杯上转了一圈，陈学霸还管早餐辅导？
陈予淡定合上书本：现在管闭嘴辅导，要报名吗？
周野吐了吐舌头，拉着萧雪在旁边的空位坐下。“行，我们安静学习，不打扰你们小两口。”
林初月的脸更红了，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看课本。
陈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刚准备翻开书，林初月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别理他们，我们学习。”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觉得可爱极了。
接下来的时间，几人都沉浸在学习中。林初月遇到难题时，陈予会耐心地给她讲解，两人的头时不时凑在一起，气氛温馨又甜蜜。
周野和萧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时偷笑。
时间临近中午，四人挪到休息区，周野叼着牛奶吸管问：国庆还剩下五天乐，各位啥安排？
萧雪踢他一脚：先说你自己。
我回老家！周野突然兴奋，我奶奶养了只大鹅，这次一定要打赢它！
萧雪扶额：......你上次被鹅追着啄的视频还在班级群。
林初月噗嗤笑出声，突然发现陈予在看她，连忙抿住嘴角。
月月呢？萧雪撞她肩膀，该不会又要吧？
林初月绞着手指：可能...去外婆家？她偷偷瞄陈予，你呢？
陈予转着手机：在家看书。
啊......她瞬间蔫了，连红豆包都不香了。
不过，他慢条斯理地补充，最近在看一本关于植物图鉴的书。
林初月眼睛倏地亮起来——她外婆家后院种满了各种花草。
几人沉默片刻，周野突然拍桌：不如我们去看新上映的科幻片！听说特效超赞——
你作业写完了？萧雪冷笑，上次物理28分的人没资格娱乐。
陈予！周野扑过去抱大腿，救救孩子！期末考我给你当牛做马！
陈予拎开他：包一周奶茶。
成交！
林初月小声问：那...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陈予把笔记本推给她：先把这题解了，及格就陪你去。
萧雪看着瞬间埋首计算的林初月，摇头叹息：这丫头没救了。
四人来到图书馆附近的拉面馆。周野一坐下就嚷嚷着要最辣的招牌面，萧雪翻了个白眼：上次谁辣得喝光三瓶酸奶？
这次不一样！周野信誓旦旦，转头就对服务员说，那个...微辣就行。
林初月咬着吸管偷笑，突然发现自己的杯子和陈予的并排放在一起——同样的柠檬水，同样的凝结水珠，像极了一对。她悄悄用手机拍下这个画面。
陈予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假装没看见，却在递纸巾时不小心碰倒自己的杯子。水流向林初月那边时，他迅速用纸巾挡住，两人的手在桌下短暂相触。
对不起。他说得毫无诚意。
林初月红着脸收回手：...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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