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顾时雨就明白她两个嫂子为何笑得意味深长了。
“这不是林知青和陆知青吗?”
“啧啧,大晚上的在这野树林里滚,也不怕遇到野猪。”
“真是伤风败俗!”
几位婶子、大娘七嘴八舌,眼神里带着兴奋与鄙夷,手指直指两人。
林宛清和陆书洐被这突如其来的围观看得脸色煞白,慌乱中胡乱扯着衣服往身上盖,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们心里狂跳——怎么偏偏被这么多人撞见?
今年是1973年,正值“严打”十年,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事要是坐实了,轻则判刑,重则枪毙。
“咳咳——”陈守业脸色黑得像锅底,眉头紧锁,“都先出去!林知青、陆知青,你们穿上衣服再出来。”
他本是忙着找孙子,哪有心思管这种破事,可他是村长,这事又不得不管。
人刚从树林里散出来,就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媳妇按捺不住,往前凑了两步,眼里满是好奇地探头问:
“里面是谁啊?这大晚上的,闹这么大动静。”
旁边一个穿蓝布衫的婶子立刻接话,声音压得低却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嘴角撇着,带着点鄙夷:
“还能是谁?知青所里那俩伤风败俗的呗!”
“哦——我知道了!”另一个大娘突然拍了下手,眼神里又惊又咋舌,“是不是叫林宛清和陆书洐的那两个?”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一阵小声议论。有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姑娘皱着眉,满脸不可置信地摇头:
“不能吧?他们俩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说话都轻声细语,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说着,还下意识地往树林方向瞥了眼,眼里满是困惑。
这时,有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眯着眼往人群里扫了一圈,压低声音问:
“修远媳妇,你不是那个林知青的堂妹吗?你知道他俩这事不?”
林知意立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
“我和我堂姐关系一直都不咋好,上次我让她还我钱还闹翻了,我咋知道她的事啊!”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哦——”了一声,神情各异。
有人半信半疑,有人立刻点头,觉得合情合理——毕竟林知意平时看起来虽然娇娇弱弱但是还是老实本分的,哪会掺和这种事。
就在这时,林宛清和陆书洐低着头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脚步都有些虚浮。
他们原本就心虚,一看到外面围了这么多人,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可当目光扫到人群中的林知意时,两人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这该不会是林知意举报的吧?
这个念头几乎同时在两人心里炸开。
林知意当然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她心里暗暗想:
管我什么事?再说了,要是我早知道你们在小树林里干这种勾当,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事捅上去!毕竟,你们欠我的债,我可一笔一笔记着呢!
她懒得和他们对视,干脆把头扭向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一个胡子花白、背微驼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出来,眯着眼望着陈守业,沉声问道:
“村长,这事咱们咋办?”
陈守业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团,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
他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对伤风败俗的知青扭送公安,关进局子里好好教训。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是一村之长,真要闹到公安局,那可是整个村子的丑闻。
今年的先进大队别想评上,十里八乡还不得笑掉大牙?更何况,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孙子,哪有精力应付这烂摊子。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
“按以前的规矩,像他们这样乱搞的,可是要浸猪笼。”
“就是就是!”立刻有人附和,语气中带着兴奋和幸灾乐祸。
“把他们俩浸猪笼!”人群中甚至有人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面。
嘈杂声在林间炸开,夹杂着各种情绪。
林宛清和陆书洐听到这话,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
陈守业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像一锤砸在水面上,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但是现在是新社会了,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处理。”
他皱着眉,语气不容置疑,“我看先把两人绑在村口的大榕树上,以儆效尤。至于接下来的处理,明天商量后再说。”
林知意立刻点头附和,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村长叔说得对,这两人的事稍后再处理,咱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铁柱。”
她可不是为了帮那对知青说话,而是真心担心孩子的安危。
陈守业投给她一个赞赏的目光,随即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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