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昭远赴碧海苍蓝后,司音悄悄将墨渊的仙体带回了青丘。此事与素昭并无半点干系。
十里桃林内,桃花簌簌飘落。
折颜摇着羽扇,眼带笑意地看向一旁出神的白真:“怎么?还在惦记你的心上人?”
白真耳尖微热,忙别过脸否认:“什么心上人,你别胡说!”
折颜轻笑一声,语气笃定:“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里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我?你这些日子总旁敲侧击打听素昭的事,以为我没察觉?”
白真神色渐淡,低声叹道:“我是喜欢她,可她心里未必有我。”
“她自大战后便一直闭关,你既没真正与她交心,也没问过她的心意,怎么就笃定她不喜欢你?”折颜反问。
白真望着桃林深处,满是怅然:“那她到底要闭关到什么时候才出来?”
折颜收起笑意,语气沉了几分:“她如今难啊。师父仙逝、父母不在,大战后的烂摊子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单是素锦族的事务就够她忙了,还要接管瑶光上神留下的部曲——那些人都是跟着瑶光从远古战场拼杀出来的老将,哪会轻易服她一个年轻后辈?她若想真正掌控这三十六部战曲,就必须尽快晋升上神,这也是她闭关的缘由。”
白真闻言,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看向折颜,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折颜,你说……当初把小五送上昆仑虚,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时光倏忽,天际骤生异象——紫金神雷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劈落,整整九九八十一道,正是修仙者梦寐以求却也闻之色变的紫金雷劫。
雷劫余威尚未散尽,一声清越龙吟陡然响彻云霄,震得四海八荒皆动。云雾破开处,一条金灿灿的巨龙冲天而起,盘旋间灵气沛然,显然是渡劫功成。
众人纷纷侧目,这渡劫之地竟是东华帝君的碧海苍灵——那处乃帝君出生地,向来禁地森严,无人敢擅闯,此刻也只能在结界外遥遥观望,议论不休。
折颜捻着胡须,目光落在云层下的身影上,笑道:“东华,你这碧海苍灵竟又出了位上神!瞧方才那龙吟,是龙族?还是天族子弟?”
东华立在云巅,衣袂随风微动,只淡淡应了句:“算是吧。”
天君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帝君,不知渡劫的是哪位上仙?您是否识得?”
一旁的白真目光紧锁着结界内,忽然开口:“敢问帝君,里面那位,可是素昭上仙?”
东华未再多言,只抬眼望向结界方向。不多时,结界散去,素昭的身影缓缓走出。白真望着她,眼底难掩欣喜,连带着周身气息都柔和了几分。
素昭走上前,对着东华微微躬身,又转向折颜与白真,声音清润:“素昭拜见帝君,见过折颜上神、白真上神。”
至于一旁的天君,她却连目光都未多予——天君修为不过上仙,还当不得她这一礼。
折颜见状,朗声笑了:“果然是你这丫头!难怪方才那雷劫声势这般不同。”
东华看着素昭,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走吧,先回太晨宫。”
太晨宫
东华指尖捻着茶盏,目光淡淡扫过阶下:“不错,不足四万岁便能晋阶上神,恭喜。”
折颜摇着羽扇,笑意温和:“几万年前见你,还只是个小丫头,如今竟也成了上神,倒要赶上我们这些熬了数十万年的老家伙了。”
素昭垂首欠身,语气谦谨:“折颜上神过誉了,素昭不过是侥幸晋阶,论修为资历,远不及二位。”
白真上前一步,递过一枚莹润的红玉:“恭喜你,素昭上神。这是我早年在极北冰湖寻得的鱼丹红,炼制成了暖玉,能安神稳气,就当是贺礼。”——寻常鱼丹易得,唯独鱼丹红需借万年冰泉滋养,倒算稀有。
素昭连忙摆手:“无功不受禄,这枚鱼丹红太过珍贵,素昭实在不能收。”
折颜瞧着白真紧绷的指尖,心里门儿清——这小子惦记素昭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递东西,哪里肯罢休?便笑着打圆场:“不过是枚小玉佩,收下吧。我那儿还存着两坛陈酿桃花醉,明儿让人给你送过去,也算添份贺礼。”
素昭见推脱不过,便双手接过鱼丹红,躬身道谢:“多谢折颜上神,也谢白真上神。”
东华这时放下茶盏,叮嘱道:“你刚晋阶,仙力尚不稳,去上清镜泡半个时辰温泉,能助你稳固内力。素锦带着知鹤回了素锦族,我已派人去知会,她回来便会寻你。”
素昭应了声“是”,又行一礼:“素昭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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