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时安在紧实的怀抱里转醒,浑身酸软得动不了。睁眼便看见抱着自己的萧若风,昨夜的温存过后,崔家与他之间的约定像层没点破的窗纸,两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只任由沉默漫在空气里。身上细密的酸痛却没遮没掩,一下下撞着记忆,提醒她昨夜有多荒唐。
她望着还闭着眼的萧若风,指尖忍不住轻轻蹭过他的眉峰,又顺着高挺的鼻梁慢慢滑。指腹刚触到鼻尖,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手攥住——他竟没睡着。
“不想睡,那就再来一次?”萧若风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哑,语气里却藏着不容推拒的强势。
崔时安慌得想抽回手,指尖却被攥得更紧。“不、不要了!该起了,还得进宫给父皇敬茶呢!”
“时辰还早,急什么?”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语气软下来,却没松劲。
昨夜的画面猛地涌上来:他贴着她耳边哄“最后一次”,却一次次将她拖进欲望里,到最后她连自己是睡是晕都分不清。身上的疼还在叫嚣,哪还敢信他的话?“不行,我必须起来!”
她撑着身子要下床,刚挪到床边,腿一软就往下跌。萧若风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就把她捞回怀里。“小心些。”
“都怪你!”崔时安又羞又气,挣开他别过脸,“我不理你了!”
目光扫到床褥上那抹刺目的红,她的脸瞬间烧得滚烫,连耳尖都红透了。萧若风见她这副窘迫模样,低低笑出声,语气愈发软:“乖,先躺好,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洗漱,用过早膳再进宫不迟。”
下人端着东西进来时,见王爷坐在床边,王妃红着脸靠在软枕上,两人眼底的缱绻藏都藏不住,顿时都露出了然的喜色,手脚也放得更轻了。
平清殿
萧若风携崔时安躬身行礼,声线一稳一柔:“儿臣/儿媳,给父皇请安。”
太安帝放下手中朱笔,目光扫过二人相携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暖意:“平身吧。难为你们新婚第一天就来这么早,倒是有心了。”
“给父皇请安,本就是儿臣本分。”萧若风扶着崔时安起身,回话时仍规矩端正。
太安帝笑了笑,视线落向崔时安:“你呀,刚成了家,往后得学着多疼惜妻子。时安初嫁过来,可不许欺负她。”
“儿臣记下了,定好好照顾时安。”萧若风应得干脆,崔时安忙跟着屈膝:“儿媳谢父皇关怀,殿下待儿媳一向很好。”
“嗯,这就好。”太安帝点了点头,话锋忽然一转,眼底添了几分期许,“时安要是往后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进宫找孤做主。孤还盼着你们早些给孤添个小皇孙,可得抓紧些。”
这话直白,崔时安脸颊瞬间热了,悄悄垂了眼。萧若风却接得坦荡:“儿臣与时安,定不负父皇所盼。”
崔时安闻言,悄悄抬眼瞪了他一下——哪有这般接话的?这小动静落进太安帝眼里,他只暗自高兴,笑着摆了摆手:“罢了,无事便早些回去吧。”
萧若风仍守着规矩:“既如此,儿臣便带时安去给宫中娘娘们请安。”
他生母早逝,后宫没有皇后,几位高阶嫔妃本就不算他的正经长辈,去不去全凭太安帝一句话——太安帝素来疼他,更不会让崔时安去给不相干的妃妾行礼。
果然,太安帝当即摆手:“宫里就不必去了,你们新婚燕尔,早些回府歇着吧。”
“谢父皇。”萧若风应声,又携崔时安躬身,“儿臣/儿媳,告退。”
马车里铺着软绒垫,萧若风将崔时安揽在怀里,指尖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今儿除了回宫,还得去个地方。”
崔时安靠在他肩头,抬眼便猜中:“是景玉王府?去见你那位同胞兄长?”
“我的时安就是聪明。”萧若风低笑,捏了捏她的下巴,语气里满是纵容。
崔时安立刻皱了皱眉,带着点小担忧问:“见你兄长,总不用再跪了吧?”
“哪用得着跪。”萧若风揉开她眉间的褶皱,“给兄长和嫂嫂敬杯茶就好,规矩不用多讲。”说着又故意逗她,“崔家是千年世家,最讲究礼数,怎么我的王妃倒像是嫌这些麻烦?”
“本来就麻烦嘛。”崔时安哼了声,却又立刻补了句,“不过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绝不会给你丢面子。”
萧若风听得心头软,低头在她发间印了个轻吻:“就算真‘丢了’,也没什么要紧。对了,待会儿是想留在景玉王府用午膳,还是跟我去学堂吃?”
“去学堂?”崔时安眼睛一亮,“是要见李先生?”
“嗯,带你去见见我师父。”萧若风点头,“师兄们今日该也在学堂,正好让他们认认你。”
“那你怎么不早说!”崔时安瞬间坐直,语气里带了点懊恼,“我给李先生准备的见面礼,还落在王府里没带呢!”
“慌什么。”萧若风按住她的肩,让她重新靠回自己怀里,“待会儿让小厮回府取一趟就是,耽误不了。”
崔时安这才松了口气,又好奇地追问:“那李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好相处吗?”
萧若风想了想,却没直接回答,只勾着唇角笑:“嗯……等你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景玉王府
跨进正厅时,萧若瑾已坐在主位等候,见二人进来,便起身笑道:“若风来了。”
他身旁的胡错扬也跟着起身,目光落在崔时安身上,眼底满是温和笑意:“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果然是位清雅秀丽的美人。”
萧若风揽着崔时安上前,轻声介绍:“时安,这是我兄长景玉王,这位是嫂嫂景玉王妃。”
崔时安依着礼数屈膝行礼,声音温婉:“时安见过皇兄、皇嫂。”
随后侍女端上茶盏,崔时安亲手给萧若瑾和胡错扬各敬了杯茶,简单的见礼便算完成。
厅内闲聊时,萧若瑾几次欲言又止,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转,似有话要问。萧若风瞧出他的心思,知道是想提崔家与自己的约定,不愿扫了今日的兴,便故意找些学堂趣事岔开话题。
倒是胡错扬性子爽朗又亲和,她本就是名门闺秀出身,自带端庄大气的正妻气度,说话时总想着照顾崔时安,几句家常便让氛围松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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