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攀升时的轻微失重感,让千里凌耀下意识攥紧了衣角。舷窗外,特雷森学院的轮廓早已模糊在云层里,可方才在机场送别时的画面,却清晰得如同就在眼前——鲁道夫象征站在最前,深棕色眼眸里是藏不住的关切,语气依旧沉稳却多了几分叮嘱;丸善司机难得收起了玩笑,挥着手臂喊着“早点回来,冠军给你留着”;气槽和千明代表红着眼圈,反复说着“小凌耀要照顾好自己”。
她抬手按了按胸口,银色长发垂落肩头,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怅然。有马纪念的参赛号码布,她早已放在行李最深处,银白与蓝色的配色,本该在赛场上随她奔跑时划出耀眼弧线,如今却只能静静躺着,像一份未完成的约定。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走出抵达大厅,便看到举着“千里”字样牌子的司机,黑色西装笔挺,态度恭敬:“凌耀小姐,先生和夫人已在庄园等候。”
车子驶离市区,钢筋水泥的丛林逐渐被连绵的绿色取代。沿途是修剪整齐的葡萄园,金色的阳光洒在藤叶上,泛着温暖的光泽。约摸一个小时后,一座古朴典雅的庄园出现在视野里,石质围墙爬满常春藤,雕花铁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大片草坪与喷水池,空气中弥漫着玫瑰与青草的混合香气。
“凌耀!”刚下车,母亲便快步迎了上来,温柔地拥抱住她,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一路辛苦了,瘦了些呢。”
父亲千里重明站在台阶上,西装革履,神情温和却难掩欣慰:“回来就好,路上还顺利吗?”
千里凌耀点头,卸下行李的肩颈放松了些:“挺好的,没有耽误。”她跟着父母走进庄园,客厅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开阔的庭院,壁炉里燃着微弱的火焰,驱散了巴黎初冬的寒意。
寒暄间,佣人端上了温热的红茶与甜点。母亲坐在她身边,细细询问着特雷森学院的生活、训练的强度,还有Rigil战队的伙伴们,言语间满是牵挂。父亲则偶尔插话,大多是关于赛事与未来规划的叮嘱,却也难掩对女儿的疼爱。
千里凌耀一一回应着,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墙上的挂钟——东京时间,正是有马纪念开赛的时刻。
“在想有马纪念?”父亲看出了她的心思,递过一个平板电脑,“已经帮你调好了直播,想看就看吧。”
她接过平板,指尖有些微凉。点开直播界面,熟悉的京都竞马场瞬间占据了屏幕,观众席座无虚席,欢呼声透过扬声器传来,热闹得有些不真实。镜头扫过参赛马娘的专属马闸,鲁道夫象征身着标志性的帝王色决胜服,额间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神情沉稳地站在闸位前;丸善斯基的决胜服带着灵动的花纹,正抬手活动着肩颈,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从容的笑;气槽保持着站姿挺拔,蓝瞳紧紧锁定着前方赛道;千明代表则在闸边轻轻跳跃热身,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四位伙伴依次进入马闸,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调整姿态,等待着闸门开启的瞬间。千里凌耀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心里空落落的——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归途,她本该站在相邻的闸位里,与她们一同屏息,感受马闸开启前的紧张与期待,追逐同一束终点线的光。
“马娘入闸完毕——”解说员的声音陡然拔高,“闸门即将开启!”
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响,马闸瞬间弹开,十几匹马娘如同离弦之箭冲出,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炸响在赛道上。鲁道夫象征依旧是熟悉的领跑姿态,深棕色的身影迅速占据领先位置;丸善斯基则按照战术,稳稳跟在第二梯队,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前方的局势;气槽保持着沉稳的节奏,一步步积蓄力量;千明代表则依旧不按常理出牌,在梯队中灵活穿梭,寻找着最佳的超越时机。
千里凌耀屏住了呼吸,手心渐渐沁出冷汗。她太了解伙伴们的跑法了,鲁道夫的耐力与爆发力,丸善的战术与控场,气槽的终点冲刺,千明的灵动与坚韧,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加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却又让她心头酸涩。
赛程过半,鲁道夫依旧领跑,身后的对手紧追不舍,几次试图超越都被她稳稳挡回。丸善斯基在弯道处突然加速,瞬间拉近了与前方的距离;气槽则凭借灵活的身形,避开了一次小规模的碰撞;千明代表更是抓住机会,从外侧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超越,冲到了第三梯队的前端。
“太精彩了!Rigil战队的四位马娘展现出了无可匹敌的实力!”解说员的声音激动得颤抖,“鲁道夫象征依旧保持领先,丸善斯基紧随其后,气槽和千明代表也在快速追赶!”
千里凌耀看着屏幕里奔跑的身影,仿佛自己也置身赛道,心脏随着她们的节奏剧烈跳动。她多想此刻能在她们身边,多想和她们一起冲刺,多想分享那份胜利的喜悦——可她只能隔着千山万水,做一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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