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君庭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张徐会背叛他的。他自问眼虽瞎,但心里明白,张徐绝不是个小人,干不出那种事,最后竟丢掉了性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邬声远对君庭道:“当初,我们既然决定对付你,就下足了功夫,对你身边人的情况进行了详细了解。张徐在老家还有个闺女,十五六岁。我们用这个要挟他,自然是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了。”
“啪——”君庭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你们,无耻啊。张徐多好个人,女儿在你们手里,不敢不听话。同时,又觉得对不起朋友,实在没办法了,才自杀的。我终于明白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言而有信’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对冯志、邬声远你们说的。我问你,你们把张大哥的女儿怎么样了?”
邬声远一撇嘴:“你把我们想成怎样的人了,我们即使再不堪,也不会动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娃子,无非也就是吓唬吓唬张徐罢了。”
“田七呢,他是怎么心甘情愿听命于你们,出面指证陷害于我?”
“他主要是为了他的孩子。因为,他不想让后代一辈子做这城中的奴隶。”冯志道。
君庭点点头:“是啊,哪个父母都希望自己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别在应在子女身上。冯志叛乱,有情可原。可是,邬声远,你是边境大豪,什么都不用仇了,你为何会给冯志做帮手?”
邬声远道:“说来说去,我就是个商人,当然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了。冯志说了,今后他一旦执掌这座城,我们利益均摊。”
君庭叹了口气:“就因为你的贪欲,就赔上了这么多条人命。”
接着,吴友德、常林等人也都如实交代了原因。君庭越听越心惊,说到底,都是想出去。这回,君庭开始又担心起城主任晓珺了。事实、真相,大多数都是残酷的。
哪料想,任晓珺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好似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慕沙在旁提醒道:“城主,您看应该怎么处理。”
任晓珺摇了摇头:“这些恩怨,今后再也与我无关了,放他们走吧。”
她的这个决定,现场人十分意外。君庭就道:“干娘,谢道良和张徐,这些人就白死了吗?”
任晓珺道:“我也杀了不少人,周良、洪金发等等。如果,他们的家属向我来索命,我又如何呢?所以,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人都死了,也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向前看吧。我不想死,谁也都不想死。红霞啊,我说的对吗,你能原谅我吗?”
红霞盯着任晓珺,又看了看冯志,道:“不能。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我丈夫死了,长俊没了父亲,我们娘俩这份痛苦,又有谁能体会。城主,你位高权重,我得罪不起你,也没办法反驳你的决定。但是,他日,我儿子定会找冯志,报这份杀父之仇。”
红霞的这番话,让任晓珺一阵苦笑。她无奈地道:“今后的事情,你们解决吧。我现在,就想离开这座城,回到老家。飞白兄,我们尽快动身吧。还有,高明兄弟,从现在起,城里的事物都由你负责,别来烦我了。”
说完,城主在于飞白、慕沙的陪伴下,回到了后厅,再也没有出来。高明叫人过来,将冯志等一干人都先收押起来。虽说城主说放了他们,但不能这么放,防止他们再生枝节。君庭和许云燕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说。高明就把他们安排到了之前住的那个跨院。至于庞石头、徐平,则另外派地方休息。
城堡内外的所有事,都由高明一人负责,其他人都闲了下来。2天后,高明请出了任晓珺及其他人,在大厅内集会。高明报告说,艾尔肯城一共700多人,走了能有400多人,还剩下300人左右。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愿意留在这继续干,混口饭吃。
任晓珺道:“高兄弟,日后,你要善待这些人啊。”
高明道:“您放心,城主。艾尔肯城,今后将不设防,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咱们就是到这赚钱了,肯定给大家高薪。”
“有你主持,自然是万无一失。对了,我和飞白兄、慕沙,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咱们就在这设宴,喝顿告别酒吧。”
一说要走,每个人都有些伤感。高明下去布置,天刚擦黑,一桌丰盛的酒席就摆好了。任晓珺让开了主位,跟着于飞白坐在旁边,坚持把高明按到了主位。高明坚持不坐,脸涨的通红。任晓珺道:“高兄弟,临走时,我想看到艾尔肯城有了新的主人,这样,我也能安心啊。”
高明实在没办法,这才坐在了正中。任晓珺四周打量了下,感慨道:“一晃20年了,今天,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了。唉,这20年,恍惚就是一场梦。这两天我睡的很早,每一夜都会做梦。我梦到家乡的柳,村外的石桥,镇上的茶楼,街角的边炉。是该回去看看了,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各位,往日的恩怨,不想提了。明日咱们就将各奔东西,今天不醉不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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