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爷一摆手,道:“你们就这么去啊,人家齐同海见都不会见你们的。”
柳中泰一听,也是啊,不认识人家齐同海,如何登门呢?他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叔侄二人再来一个夜探,我想齐家没人能发现。”
金七爷哑然失笑:“兄弟,你想过没,人家要是不聊和伊万公爵的事,你们不是就白去了。容我想想啊,容我想想。”
金七爷说着,放下酒杯,陷入了沉思。柳中泰叔侄、莫日根都不敢打扰他,都没言语。良久,金七爷道:“明儿,咱们去趟太平镇,找一个叫崔胜斋的人,他和齐同海交情不错,看看能不能通过他的门路,和齐同海搭上桥,见了面。”
莫日根道:“七爷,这个崔胜斋可靠吗,能帮咱的忙吗?”
金七爷点点头:“他也是读书人,早年间落难了,我救过他,放心吧,没问题。”
这顿酒,直喝到了半夜,金七爷才安排人带柳中泰叔侄下去休息。这两人喝的都有点晕乎乎了,但心里高兴。总算是见亮了,有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莫日根来请柳中泰叔侄去正堂用早饭。爷俩梳洗已毕,来到正堂时,金七爷已经喝着茶水等候。早饭很丰盛,肉馅大包子,二米粥,六个清淡小菜。吃完后,金七爷吩咐人套车,直奔太平镇。
柳中泰叔侄已经换好了正常衣服,并且也洗去了易容,估计见面,齐同海也认不出来。除了莫日根,金七爷还带了四名手下,都是棒小伙子,一看就有功夫。
他们到了太平镇的西边,崔胜斋家的院外。柳中泰一看,小院不大,篱笆墙,里面两间小房,很齐整。
手下人去叫门,半天,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披黑棉袄,穿大棉裤,面色苍白,细眉毛小眼睛,一派斯文。
“谁啊,这么早就砸门,扰人清梦。”男子道。
金七爷哈哈大笑:“胜斋啊,昨晚又熬夜看书了,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
这人揉了揉眼睛,看清楚说话人,当时“哎呦”了一声,急忙开门,躬身行礼:“七爷,您老怎么来了,我,我这太意外了。”
金七爷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事求你了。”
崔胜斋一愣:“七爷,您不是开玩笑吧,就凭您,还有事能求到我?”
金七爷道:“还真有事,就你能办。”
金七爷也没隐瞒,就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最后他道:“胜斋啊,你就给引荐引荐,至于怎么打听,是我的事。放心,我就是打探情况,绝不会伤害齐会长的。”
崔胜斋半响没言语,道:“七爷,帮你引荐没有问题,只是齐会长那人十分孤傲,不随便与人结交啊。并且,他对您这样的绿林英雄,颇有成见。”
金七爷道:“如果我去了,一报名,齐同海估计都不会让我进门。只要你能带我们进入他家,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听我安排。”
崔胜斋道:“好吧,您稍等我下。”他进屋换了身衣服,随同金七爷等人,直奔布库村。
上午9点多钟,众人到地方了。金七爷一看,齐家人不少啊,里里外外正收拾。崔胜斋道:“今天是腊月二十,为期两天的陶朱会昨儿结束的,估计是齐会长雇人撤东西呢。”
崔胜斋拦住了一个正往外搬花瓶的人道:“你们齐会长呢,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太平镇的崔胜斋带贵人来拜访。”
“您说您叫什么?”这人问。
“崔胜斋,太平镇的,你就这么通告就行。”
这人一看崔胜斋及身后的金七爷等人,不敢怠慢,喊过其他人接了花瓶,就往里走。
不多时,齐同海出来了。老头永远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迈着方步,人还没到,先笑了起来:“崔先生,真是您啊。哎呀,上回您给我解读的《资治通鉴》,真是高论,老朽至今仍在回味。”他来到近前,突然看到了崔胜斋身后的金七爷,不认识。他和金七爷虽然同生活在招远地界,但没什么交集,从未谋面。
崔胜斋笑道;“齐会长,您老才是博学鸿儒,晚辈拙见,岂敢称高论。对了,这是我一个朋友,素闻您雅量豁然,特来拜访。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您看······”
齐同海道:“哦,既然是崔先生您的朋友,请进吧。”他将崔胜斋、金七爷等人让到了后院的一个客厅内。金七爷一摆手,让四个手下站在外面放哨,莫日根、柳中泰叔侄跟着进屋了。
齐同海让座后,崔胜斋这才引荐:“齐会长,我给您介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金七爷,家住浓江边金家寨。”
齐同海当时愣了,金七爷太有名望了,他自然听说过。不过,他纳闷的是,金七爷一个绿林人物,怎么会来到他家。
但是,他还是站起来抱拳拱手:“哎呦,金七爷啊,久仰久仰。”
金七爷笑着道:“七爷都是道上朋友抬爱叫的,您要这么称呼,我可承受不起。您比我大几岁,就叫我一声老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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