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只有全息投影设备运行时发出的微弱嗡鸣。郑厅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每一张面孔,最终,定格在陆铮和林疏影身上。屏幕上,南都市物证中心那被暴力破开的大门、散落一地的证物箱、以及墙上触目惊心的弹孔,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
“南都的案件,大家也都有所耳闻吧。”郑厅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坐在前排的陆铮和林疏影。
“是的,陆铮和林疏影都不同程度地参与了南都的案件。”王处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引向了坐在前排的两人。
林疏影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恢复了那副冰山警花的模样,只是耳根处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暴露了她并非全无波澜。云顶会所那惊心动魄的一夜,匪徒的嚣张、人质的惊恐、爆炸的火光、以及眼前这个男人如同神兵天降般扭转乾坤的身影……
沈心怡的唇角弯得更深了,指尖轻轻敲了敲陆铮,八卦的心溢出眼眸,也像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咳,”王处清了清嗓子,继续推进案情,“南都市局证物中心劫案,表面上是‘蚀骨’集团的疯狂报复,但经过我们与国际情报共享渠道的交叉验证,以及对残留物证的精密分析,确认这实际上是‘幽灵’组织一手导演的‘二次作业’。”
全息投影上出现了钱五那张冷酷的面孔,旁边标注着代号——“冥沙”。
“此人,钱五,代号‘冥沙’,‘幽灵’组织核心行动指挥官之一,也是云顶会所劫持案的实际指挥者。”画面切换,播放了云顶会所外部警力密集调动的画面,以及内部混乱的场景。“他利用云顶会所上百名人质要挟,成功吸引了南都市绝大部分精锐警力,制造了城市防卫的‘真空地带’。”
“与此同时,”画面切换到证物中心外部监控拍到的模糊但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数名装备精良、战术动作专业的匪徒,以碾压之势突破防线,“另一支隶属于‘幽灵’的小队,对防守相对薄弱的市局证物中心,发动了精准的武装突袭,行动风格干净利落,目标明确,完全符合‘幽灵’的一贯手法。”
“我们在被劫掠、破坏的唯一证物柜残留的微量环境样本中,检测到了与保存‘零素’所需完全一致的惰性气体成分。”王处放大了检测报告,“而那个被劫的证物柜,之前存放的,正是林队带队破获的‘蚀骨’集团,缴获的艺术品走私赃物,一批未详细鉴定的特殊‘艺术品’。”
他看向林疏影:“林队,还记得那批艺术品吧?”
林疏影眸光一闪,瞬间明了:“所以,‘幽灵’在得知全国范围最高等级排查启动后,陆路、空路风险激增,便想利用‘蚀骨’集团经营多年的、相对隐蔽的艺术品走私渠道,将‘零素’伪装成普通艺术品运输出境。结果,这条渠道被我们意外端掉了,‘零素’也就阴差阳错地被我们收缴,锁进了证物中心?”
“正是如此!”王处用力点头,“‘幽灵’组织不得已,才兵行险着,策划了这起‘声东击西’的武装劫案,目的就是夺回这颗烫手的山芋。现在可以确定,‘零素’,就在‘幽灵’手中!”
陆铮微微颔首,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成线。原来,早在云顶会所那生死一夜,他与“幽灵”的较量就已经开始,而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破坏了对方一次关键的计划。
“牛逼啊老陆!”雷烈一巴掌拍在陆铮肩膀上,震得桌子都晃了晃,“合着咱们早就跟这帮龟孙子干过一架了?还让他们吃了瘪!爽!”
韩文渊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冷光:“逻辑闭环了。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群阴魂不散的‘幽灵’,拿着我们的‘零素’,想干什么?”
“问得好。”郑厅接过了话头,全息投影上浮现出一个笼罩在迷雾中的骷髅头徽记,下方是“THE SPECTER”(幽灵)的字样。
“幽灵组织,”郑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一个游离于所有国家体系之外,由叛逃的前各国顶尖特工、被收买的顶级科学家、追逐极致利益的金融寡头,以及最危险的亡命之徒组成的利益共同体。他们不服务于任何政府,他们的信仰只有力量和金钱。他们的触手遍布全球,专门搜罗、窃取、交易那些足以‘改变世界游戏规则’的前沿科技与核心秘密,并充当最顶级的战争掮客。”
“他们的首领身份不详,核心基地位置不详。近十年来,多起震惊世界的技术泄露、政要暗杀、地区冲突背后,都隐约有他们的影子。这是一个真正的、全球性的毒瘤。”
简报室内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对手的庞大、隐秘与危险,像一片沉重的阴云压在每个人心头。
郑厅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他脸上的凝重渐渐化为一种锐利如刀的决绝。他微微前倾身体,手按在桌面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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