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云来居小院却并未沉寂。
送走钱不多后,沈知意与顾云深并未休息,危机迫在眉睫,他们必须利用这有限的时间,做最充分的准备。
“厉千行勾结城主府,意在借用规则之力。‘千面’的‘星陨’,则是纯粹的杀伐。”顾云深分析道,“我们需做两手准备。”
沈知意点头,指尖星辉流转,在空中勾勒出简易的天枢城地图:“城主府若以调查为名,必走正门,且不会立刻撕破脸。关键在于,‘千面’会如何配合?他的‘星陨’,会在何时、何地发动?”
“星陨……”顾云深沉吟,“此名不祥,或许并非指星辰陨落,而是指……让特定目标的‘星’陨落。”他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意有所指。
沈知意眸光一凝。她的星辰金丹、净世星炎,皆与“星”相关。“千面”的目标明确,就是她这颗正在崛起的“新星”!
“他若要让我‘星陨’,最好的时机,便是在城卫军到来,我们注意力被吸引,或是陷入纠缠之时。”沈知意冷静判断,“那将是防御最薄弱,也是他最容易得手的时刻。”
“所以,我们必须在城卫军到来之前,或者在他们制造的混乱中,反客为主。”顾云深指尖划过地图上云来居周边的几条巷道,“这些地方,是埋伏和突袭的绝佳位置。”
两人仔细推演着各种可能,制定应对策略。他们无法预知“千面”的具体手段,但可以提前布置,抢占先机。
策略既定,便是提升实力。
沈知意盘膝而坐,心神沉入丹田。那枚星璇金丹缓缓旋转,散发着浩瀚深邃的气息。经过连番战斗与驱毒,她对星辰之力的掌控愈发纯熟,尤其是新领悟的“星璇力场”,更是攻防一体的妙法。
她尝试将更多净世星炎的本源气息融入力场,使得那纯净的星辉中,隐隐带着一丝焚尽万邪的灼热。她有种预感,“千面”的“星陨”计划,恐怕与厉千行掌握的“虚无之暗”脱不了干系,净世星炎将是关键。
同时,她也在不断打磨那临场创出的“星罗锁链”。这禁锢之术潜力巨大,若能进一步完善,或可在关键时刻锁定胜局。
另一边,顾云深则是在磨砺他的剑。
他并未演练繁复的剑招,只是静静地站在院中,手持那柄古朴长剑,剑尖斜指地面。周身气息与剑意融为一体,时而如深渊沉寂,时而如潜龙在渊,引而不发。
他在蓄势。
将自身的精气神,将《太玄剑经》的纯阳剑元,将那一丝太玄镇封之意,尽数凝聚于下一剑之中。他知道,面对“千面”这等诡谲对手,机会可能只有一次,必须有一剑定乾坤的决断。
时间在紧张的备战中悄然流逝。
次日,天枢城表面依旧繁华喧嚣,论剑台激战正酣,但暗地里的波涛却愈发汹涌。
有关沈知意即将被城主府“调查”的消息,不知被谁泄露了出去,在特定圈子里悄然传开,引发了各种猜测。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扼腕叹息,更有人暗中观望,想看看这位风头正劲的仙子如何应对此番劫难。
玄清阁驻地,厉千行听着手下汇报,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拒绝逃离?倒是省了老夫一番手脚。传令下去,三日后,配合赵长老行动!我要亲眼看着那小贱人被押入地牢!”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沈知意凄惨的下场。
而在一处不为人知的阴影中,“千面”的气息愈发飘忽不定。他(她)如同最耐心的猎人,调整着自身的状态,等待着那个必将石破天惊的时刻。那枚代号“星陨”的杀招,已然准备就绪。
就在这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中,一位不速之客,再次来到了云来居小院。
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腰间挂着的酒葫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是李慕白。
他这次没有敲门,而是如同回自己家一般,直接穿过了小院的阵法,出现在正在练剑的顾云深和静坐调息的沈知意面前。
“啧,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李慕白打了个哈欠,目光在顾云深那蓄势待发的剑意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看向沈知意,在她周身那隐带灼热净意的星辉上转了转。
“前辈。”沈知意与顾云深停下动作,行礼道。对于李慕白的神出鬼没,他们已有些习惯。
“听说你们惹上了大麻烦?”李慕白自顾自地在石凳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灌了一口,咂咂嘴道,“厉千行那老小子,还是这么不长进。还有影杀楼的小虫子,也跑来凑热闹。”
他语气随意,仿佛在谈论天气。
“前辈消息灵通。”沈知意道。
“天枢城就这么大点地方,有点风吹草动,想不知道都难。”李慕白放下茶壶,眼神似乎清醒了些,看着沈知意,“小丫头,怕不怕?”
沈知意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怕,但更想活下去,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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