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的弩手再不能够把那些角兽射倒，哨塔就要倒了。”
卡文爵士将自己那蒙满了血迹的头盔丢在一边，他喘着气，喝一口水袋里的水，它带着一股粘腻的热感，很成功的让爵士的喉咙一阵不舒服。
“妈的，这玩意以前准是用来装牛奶的，一股臭味。”
爵士忍着不适往嘴里灌了几口水，然后将水袋丢在一边“酒也没了，这日子过的可真好。”
副官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累坏了，接过爵士的水袋狠狠灌了几口。
侧翼的守备力量此刻很虚弱，战团的角兽群一次又一次的从这里尝试突破，虽然战士们顶住了攻势，但没人说得准，那些射石炮会在什么时候彻底把哨塔轰塌。
“得了吧，老家伙，弓弩对它们可不管用。”
柯夫特队长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巨剑，上面沾满了威斯特人的血液，他在这几天的闲暇时光，几乎无时无刻都执行着这个动作。
“那陛下的法师团呢？他们在哪里？”
卡文爵士甩了甩手“哦，天哪，那些老爷们可能还在慢悠悠的从天上看着风景，什么东西觉得好玩就去研究研究——然后把我们丢在这里，跟那群壮的要命的畜生打生打死。”
“少说几句吧，爵士！”
副官按下了卡文爵士的话，他唯恐这大逆不道的言论被有心人听见，柯夫特队长大声笑了笑“对，就是这样，卡文，你简直说到我的心坎上了。”
灰尘随着震动从天花板落下，呛得队长一阵咳嗽，卡文爵士爬起来向外面看了一眼。
外墙塌了，意料之中。
“动起来，让你的小伙子们顶上去！”
卡文爵士朝柯夫特队长大喊，对方二话没说拄着剑站起身，吹响了自己的哨子。
“列好队形！角兽要来了！”
战士们紧握着自己的盾斧，排列在城墙的缺口两侧，内墙的射击齿上零星的站着弩手，他们避免站的过密引来射石炮的关注。
大地震动着，将地平线上快速奔袭而来的角兽战群完完整整的呈现在守军面前，它们在骑手的控制下分成两股，一股直接撞入外墙的缺口，而另一股则将守军布置在城墙外围的拒马拆除，方便后续的跟进。
交接只在一瞬之间。
一个士兵很难够看到战场的全部，在他的视角中，再浩大的战场也只有这视线内的一面。
柯夫特带着手下的战士们，用矛拒抵住了角兽群的冲锋，紧随之后的是负距离的白刃战，弩箭从士兵们的头顶划过，命中比他们高大不少的角兽身上，这很难够造成什么损失，在这些大家伙面前，人类传统的武器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效力。
“前面的，蹲下！”
卡文爵士大吼着让柯夫特及他的手下俯身，队长毫不犹豫的指挥手下照做，随后，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和一阵难闻的火药味道传来，弹丸从前面的角兽头顶穿过，很漂亮的造成了一波有效杀伤。
“继续！交替射击，别给他们调整的机会！”
卡文爵士很清楚角兽对疼痛那惊人的适应能力，不能让它们有喘息的机会，大公支援过来的火枪队伍迅速的拉起火力网，与下面的战士们配合，将角兽群死死的抵在破口后的一小块区域。
“托里，带着突骑出去，把这群畜生引开！”
副官带领着一队轻装骑兵从另一侧冲了出去，他们将矛头直指战团射石炮的方向，本来要清理拒马的角兽群果然朝着骑兵阻击过来，卡文爵士的目的达到了，火枪队开始从内墙转移，他们站到外墙上，朝着外面的角兽射击。
很奏效。
当太阳斜倚着山脉落到地平线之下，角兽群哀嚎着退去，他们不顾一切的鲁莽让自己死伤惨重，火枪队的射击几乎每一次都有效的收割着教授的生命，突骑则取得了一点儿意想不到的战果——他们真的抓到了一门推进过前的射石炮，威斯特人想要用它直接朝着城墙上的射手射击。
“还不够，还差得远。”
卡文爵士几乎已经脱力，他顾不得清理身上的血迹，柯夫特更是如此，他一点儿话也不想说了。
这位队长的手下在这一天内折损了三分之一左右，之后呢？威斯特人的攻势越来越激进，他们需要多少人手来填补即将出现更多缺口的城墙？
“我的天。”
墨本托抓住克里斯的肩膀，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自己有胆量去向下看。
“看看那些营帐和篝火，那些都是军队的手笔。”
克里斯皱着眉头，他感觉自己在这里都能够闻到战场上，汗滴与血液混合起来的作呕气味。
“很不妙，传闻是真的。”
“是啊，坏透了。”
艾斯薇儿对这些都没有表示，艾玛则忧心忡忡的盯着下面的行营，这个姑娘的手指此刻因为用力的抓握而发白
“这是战场吗？”
“毫无疑问，是的，小姐。”
克里斯很难得的主动回复了她的话，艾玛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他们为什么互相攻伐？我好像看到堆放的尸体了！这......这不对。”
“很少有东西是拥有绝对对错的，小姐。”
旅者摇了摇头“威斯特人以劫掠为生，西大陆的森林中不乏他们的影子，这只是漫长争斗的一处。”
艾斯薇儿张开嘴“大公的麻烦比我们想象中要困难的多。”
“是的，小姐，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回去了。”
“回去？为什么？”
艾玛与墨本托都有这个问题，艾斯薇儿似乎丝毫不对克里斯的这句话有疑问，她已经对旅者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在战场紧迫的情况下，法师可是稀缺资源。”
克里斯叹了口气，他指了指在旁边飞行的两位法师。
“相比于那个死灵法师来说，大公应该更希望能有强大的法师直接将力量挥洒到正面战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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