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灯一闪一闪,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欢宝儿踮着脚,手指勾着门把轻轻一推,307的房门应声而开,连吱呀声都省了,仿佛早就等着她来。
她没急着进去,先从道袍领口摸出那张地铁卡,在门框上蹭了两下。卡面立刻蒙上一层灰雾,像隔夜的豆浆。她点点头:“果然是个‘请君入瓮’套餐,还带售后服务。”
罗盘拿在左手,指针抖得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似的,直勾勾指着屋内。她右脚跨进去半步,鞋底刚沾地,就听见背后“啪”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哟,还挺热情。”她咧嘴一笑,从包袱里掏出一包彩虹糖,剥开一颗塞进嘴里,甜味一冲上来,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屋子里看着破旧,墙皮掉得像下雪,可地上居然一尘不染,连脚印都没有。她低头一看,自己刚踩出的鞋印正一点点变淡,像被什么吸走了。
“装神弄鬼。”她哼了一声,把嘴里的糖吐出来,黏在桃木剑柄上,“甜味开路,破障免单!”
剑尖往地上一点,整条走廊猛地一震。原本空荡的走道突然拉长,两边墙壁渗出黑水,滴滴答答往下淌,空气中飘起一股烧焦纸钱的味道。远处,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背对着她站着,肩膀微微抖动。
“婉晴姐姐救我……”声音软软的,听着让人心里发酸。
欢宝儿眨了眨眼,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包袱里又摸出一颗草莓味的糖,慢悠悠剥开:“你这幻象布得也太糙了。我昨天才帮人超度完一个溺水的小孩,人家哭都比你专业。”
她把糖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冲那背影喊:“再说了,婉晴姐姐昨晚跟我吃火锅,辣得直跳脚,哪有空救你?你是不是串台了?拍《午夜灵婴》去三楼,这儿是《都市小道姑查案记》!”
话音刚落,那小女孩缓缓转过头——脸上一片漆黑,连五官都没有。
欢宝儿不慌不忙,把最后一口糖渣吐在掌心,用桃木剑尖蘸了点口水,在糖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破”字。
“破!”
剑往地上一拍,整条走廊“哗啦”一声碎成纸片,像被撕开的旧墙纸。真实房间露了出来:墙角堆着红蜡烛、纸扎人、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条,中间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七尊古曼童像,眼睛全是黑琉璃珠子,反着幽光。
她走近几步,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玻璃管,拔开盖子,凑到供桌上方轻轻一晃。管子里的黑烟微微颤动,像是闻到了熟人。
“哎哟,还真是你们家特产。”她把盖子拧紧,塞回怀里,“送都送上门了,不拿点纪念品多不好意思。”
正说着,背后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墙。她头也不回,反手把罗盘往肩后一甩,指针“唰”地转了三圈,锁定了三个方向。
三道黑影从墙缝里钻出来,穿着黑袍,脸上蒙着面具,手里各捏着一根黑绳,绳头打成死结,冒着阴气。
“哟,组团打卡?”她转过身,把桃木剑横在胸前,“你们这身行头,是拼多多九块九包邮买的吧?”
三人不答话,齐齐抬手,黑绳凌空飞出,缠上桃木剑,越收越紧,剑身嗡嗡直响。
“嘿,还挺会捆粽子。”她手腕一翻,从嘴里“呸”地吐出刚嚼了一半的彩虹糖,正好黏在罗盘背面。
糖一沾上罗盘,整个盘面突然亮起一圈金光,像自动开启了美颜滤镜。光芒一闪,黑绳“啪啪啪”全断了,崩回三人手里。
“天罡正气,破!”她把罗盘往地上一拍,指针飞速旋转,划出一道弧光,直奔三人面门。
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三张灰白的脸,眼珠翻白,嘴里发出“咯咯”声,像是被卡住的录音机。他们踉跄后退,手里的黑绳掉了一地。
欢宝儿可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供桌,脚尖一挑,一尊古曼童像“哐当”翻倒。她顺手一摸,底座里嵌着一块黑玉牌,刻着一圈扭曲的符文,摸上去冰得吓人。
“谢谢惠顾,找零就不必了。”她把玉牌塞进包袱夹层,刚要跳下桌子,眼角一扫,发现供桌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串地址:慈安医院旧楼B区307,时间是今晚十点。
“哟,还约我面谈?”她把纸条折好塞进口袋,“行啊,我准时到,自带彩虹糖当伴手礼。”
她跳下供桌,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外头夜色浓重,远处一栋废弃大楼轮廓模糊,像只趴着的巨兽。她看了眼手表,九点十八分。
“还差四十二分钟开场。”她拍了拍包袱,“咱不急,先去吃个夜宵?”
正要转身,忽然觉得手心发烫。低头一看,那黑玉牌不知什么时候从夹层滑了出来,正贴在掌心,纹路发红,像烧热的铁片。
她眉头一皱,刚想把它塞回去,包袱突然“咚”地一震,像是里头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拉开拉链,探头一看——那枚玉牌居然自己动了,正一点一点往玻璃管方向挪,仿佛想钻进去跟黑烟作伴。
“嘿,还挺黏人?”她用桃木剑尖轻轻一拨,把玉牌挑起来,“你想进罐子?行啊,等我查完你的老底,再给你安排单间。”
她把玉牌重新塞紧,拉好拉链,拍了拍包袱:“闭嘴,别闹。”
刚走到门口,门把手自己转动起来,缓缓打开。楼道里空无一人,但地砖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正从远处延伸过来,每一步都带着淡淡的腥味。
欢宝儿站在门口,没动。
脚印走到门前,停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干干净净。
“穿拖鞋的可不止楼上阿姨。”她小声嘀咕,“这回,是高跟鞋。”
喜欢小道姑都市抓鬼暴富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小道姑都市抓鬼暴富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