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
李小暑一听这名头,心里就咯噔一下。
那可是清竹山坊市的餐饮业巨头,据说背景硬得很,自家酿的那点“玉浆酿”,居然能惊动他们?
“侯三爷,您没搞错吧?我就卖点自家酿的米酒,量又不大,怎么就抢他们生意了?”
李小暑觉得冤得慌。
侯三跺跺脚,一脸焦急:
“哎呀我的傻丫头!醉仙楼卖的是灵酒、仙酿,赚的是修士老爷们的钱,你那米酒他们当然看不上!可你知不知道,坊市里那些底层散修、干苦力的凡人,以前可都是他们低劣酒水的主要顾客!现在都被你的‘玉浆酿’给吸引跑了!这不等于断了人家一条财路嘛!”
原来如此!
李小暑恍然大悟。
醉仙楼这是嫌她动了底层市场的蛋糕!
虽然这块蛋糕不大,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那……他们想怎么样?”李小暑沉声问道。
“还能怎么样?让我带话,给你两条路。”
侯三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立刻停止酿造售卖,把方子交出去,赔偿他们的损失;第二,哼哼,他们就让你在这坊市待不下去!”
赤裸裸的威胁!
李小暑气得牙痒痒,这也太霸道了!
可她势单力薄,怎么跟醉仙楼斗?
硬碰硬绝对是鸡蛋碰石头。
“侯三爷,您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李小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地头蛇身上。
侯三搓着手,小眼睛滴溜溜转:
“办法嘛……倒不是没有。醉仙楼的掌柜姓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丫头你要是愿意……每月给他们上交一笔‘份子钱’,或许能买个平安。”
上交份子钱?
这不就是变相的保护费吗?
李小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赚点钱,凭什么白白送人?
见她犹豫,侯三压低声音:
“丫头,我知道你憋屈。但形势比人强啊!醉仙楼背后是百炼门,咱们惹不起!破财消灾,才是上策!要不……你先见见钱掌柜,探探口风?”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李小暑咬咬牙:“行!就见见他!”
第二天,在侯三的安排下,李小暑在一家茶馆的雅间里,见到了醉仙楼的钱掌柜。
这是个脑满肠肥、穿着绸缎的中年胖子,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手里还盘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
“呵呵,这位就是李姑娘?真是年轻有为啊!”
钱掌柜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你的‘玉浆酿’,最近名声很响嘛。”
李小暑压下心中的厌恶,挤出一丝笑容:
“钱掌柜过奖了,就是点自家酿的粗浅玩意,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
钱掌柜嗤笑一声,
“李姑娘这口饭,可是吃到我们醉仙楼碗里来了。坊市的规矩,你应该懂吧?”
“钱掌柜,小女子初来乍到,不懂什么规矩。”
李小暑不卑不亢,
“我只是酿点酒,卖给相熟的朋友,并未在坊市公开设摊,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哼!巧舌如簧!”
钱掌柜脸色一沉,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卖,动了我们的生意,就是坏了规矩!两条路,刚才侯三应该跟你说了,选吧!”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李小暑心念电转,硬抗肯定不行,交保护费又太憋屈。
忽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
“钱掌柜,实不相瞒,这‘玉浆酿’的方子,并非小女子独创,乃是一位喜好杯中之物的前辈所授。前辈性情古怪,曾严令不得外传,更不许借其牟利。小女子也是因生活所迫,才偷偷酿制少许,贴补家用。若是将方子交出,或是定期上交份子钱,只怕……只怕会惹怒那位前辈啊。”
她故意说得含糊其辞,但“前辈”二字咬得特别重,同时观察着钱掌柜的反应。
钱掌柜果然愣了一下,盘核桃的手也停了下来:
“前辈?哪位前辈?”
李小暑摇摇头,故作神秘:
“前辈名讳,不敢提及。只知他常着一身青袍,性情疏淡,但最是护短……”
青袍前辈!
钱掌柜的小眼睛猛地一缩!
坊市里关于李小暑背后有青袍高人的传闻,他自然也听说过!
之前流云剑宗赵铭吃瘪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难道是真的?
他再次仔细打量李小暑,这丫头看起来普普通通,但眼神清澈,面对他的威胁竟能不卑不亢,莫非真有倚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踢到铁板,为了点蝇头小利得罪一位神秘高人,那就太不值当了!
钱掌柜的脸色瞬间阴转多云,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
“呵呵,原来如此!李姑娘怎么不早说!既然是前辈所授,那自然另当别论!我们醉仙楼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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