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燕翎的银杏叶由金黄转为枯黄凋零，学期的进度条也在《拓扑流体力学》这门超高强度课程的推进中悄然滑过大半。
不出李宸所预料，最初报告厅里座无虚席、线上数千人参与的盛况已不复存在，每周二的下午，能容纳数百人的101报告厅里，常驻听众稳定在了三十人左右，线上参与人数也维持在两百上下。
不过这三十多人却构成了一个极其凝练和高效的学习共同体，他们主要以燕大、珩大等学校最顶尖的数学物理博士生或是教授为主，也有几位从其他地区的高校定期飞来听课的教授们。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课间的讨论深入而热烈，提出的问题往往直指核心难点。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比如程玉，她雷打不动地坐在后排固定的位置，面前摊开的常常是经管的论文或报告。
线上那两百余人，也是经过数轮淘汰后留下的全球精英，他们的提问和讨论区偶尔出现的灵感，也能给李宸带来一些感悟。
这门课已经彻底脱离了课程的范畴，更像是一个定期举行的、由李宸主持的顶级学术前沿研讨班。
内容也早已超越了三大基础定理，深入到涡旋拓扑动力学的量化分类、湍流间歇性的拓扑表征、磁流体中拓扑磁单极子的演化等尖端课题。
李宸每周会提出一两个开放性问题，作为本周挑战，下一次课则会点评其中最精彩的解答思路。
田罡有一次悄悄来旁听，课后对李宸感慨：“你这课现在留下的可都是真金。假以时日，这些人里必会走出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
李宸点点头：“能坚持下来的，至少毅力和天赋都是顶尖的。至于能走多远，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就在《拓扑流体力学》课程以这种小而精的模式平稳运行的同时，另一则关于李宸的消息在年底悄然公布，并迅速引发了新一轮的关注和讨论。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公布了新一年度的“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名单，李宸的名字赫然在列。
杰青，作为华夏国内仅次于院士的重要学术荣誉，是无数青年科学家梦寐以求的里程碑。
它代表着国家层面对其学术成就和发展潜力的最高认可。
消息一出，舆论反应却出奇地平淡，因为网友们都觉得理所应当。
【李神当选杰青？这不是新闻，没当选才是新闻。】
【打破最年轻杰青纪录？基操勿六。】
【我现在好奇的是，杰青的资助经费对李神来说是不是零花钱水平？】
【李神随便从未来私募拨点零头都比这多吧？】
【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李神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
确实，以李宸的学术成就、工程贡献和实际掌控的资源，杰青的荣誉和经费对他个人而言，意义更多在于官方学术体系的正式认可。
如果仅仅是如此，那倒也没多少讨论的必要，主要是这则消息引爆了另一个更引人遐想的话题。
明年，两院院士增选，李宸能上吗？
院士，华夏学术界的最高终身荣誉，其评选不仅看重学术成就，也往往涉及资历、贡献、学科平衡乃至一些难以言明的因素。
历史上不乏成就卓着但因年龄、资历或人际关系等原因多次落选的学者，也有些年轻学者因此选择出国为其余国家效力，要的仅仅是那一份公平。
这事就很有讨论的必要了，网络上的讨论迅速分成了三派。
首先是乐观派。
【中将都给了！这信号还不明显吗？李神这种国宝级战略科学家，院士是顺理成章的事！】
【论资排辈？在李神的贡献面前，资历算个P！他一个人推动的科技进步，顶得上多少个院士一辈子的工作？】
【国家现在需要李宸，不可能自缚手脚。李神当选院士，是众望所归，也是国家所需。】
然后是担忧派。
【院士评选水很深，不是光看成果的。李神太年轻，又没有在传统学术圈子里长期深耕，人际关系......】
【可能有些老院士会觉得他年纪太轻，还需要“磨练”。而且他产业做那么大，会不会有人拿学术商人说事？】
【历史上不是没有牛人因为类似原因出走，希望这次能打破窠臼，不然真是寒了人心。】
最后是理性分析派。
【李宸太特殊了，没有先例可循。他是诺奖得主、技术中将、战略科学家、千亿企业掌控者......这些身份叠加，使得传统的院士评选标准在他身上不起作用。】
【关键在于高层的意志，如果最高层认定李宸是必须树立的标杆，那么一切障碍都不是障碍，从授予军衔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其实对李宸本人来说，院士头衔早已不重要。但这背后反映的是我们国家学术评价体系能否真正破除陈规、以实绩论英雄。】
这场讨论从知乎、微博延伸到各大高校的论坛，甚至一些学术界的内部群组。
不少学者也私下表达看法，有人认为“李宸不上院士是天理难容”，也有人谨慎表示“凡事都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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