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峰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钉子,扎得人耳尖发疼。他望着缠向打手的藤蔓,左脸刀疤猛地抽搐——十年前云战的剑也是这么刺过来的,带着破风的响,带着云家的骄傲,把他钉在泥地里。“蚀骨诀!”他暴喝一声,掌心翻出浓黑的气浪,撞在藤蔓上“滋滋”冒烟,青碧的藤叶瞬间卷成焦褐色,像被踩烂的枯叶。
云逍的左眉月牙疤烫得厉害,混元真气顺着血管往指尖涌——他想起秘境里墨尘说的“灵植万化,以气御形”,立刻收束心神,把真气凝成细丝线,钻进藤蔓的断口。焦黑的藤茎突然冒出新绿,断裂处“唰”地长出三寸长的嫩须,反而缠上了李云峰的手腕!
“你——”李云峰瞪圆眼睛,黑气顺着藤蔓往云逍那边窜,可刚碰到他的指尖,就像泼在烧红的铁上,“噗”地化成白烟。苏清月趁机跳上雪团的背,星象剑划出三道蓝弧,正好劈在三个冲过来的打手胳膊上:“姑奶奶的剑刃涂了冰灵草汁,冻不死你也疼得你三天拿不起筷子!”她银环叮当作响,脚尖点在藤蔓上借力,又踹飞一个想翻院墙的打手,“再敢碰云家的砖,我把你鞋跟削了当牙签!”
屋里的云岚扒着窗户缝,小拳头攥得发白:“哥!苏姐姐加油!”林秀把他抱回怀里,手却紧紧攥着云逍塞给她的《灵植万化诀》——玄铁封皮硌得她掌心发麻,像攥着云家的命。云战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望着院外的战斗,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那是……云魂卫?”
话音刚落,十二道淡金色的虚影从灵田的祖坟方向飘过来——为首的正是墨尘,白衣胜雪,腰间的玉佩泛着暖光。他指尖一指,虚影立刻围成半圆,把李云峰和打手困在里面:“李云峰,当年你暗算云战,今日该还账了!”虚影们同时放出金光,黑气碰到光壁,立刻像冰雪消融般退去。
李云峰的额头冒出冷汗,他摸出青瓷瓶要倒药丸,可苏清月的剑已经抵在他喉结上:“敢吃邪药,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喂雪团!”雪团适时凑过来,粉色的鼻子对着他的脸嗅了嗅,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上次它被蚀骨蚁咬,就是李云峰的人放的。
“我、我投降!”李云峰腿一软,跪在泥里,骷髅头玉佩掉在地上,滚进灵田的缝隙里,“我再也不抢云家的灵田了,再也不找你们麻烦了!”云逍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真的!真的!”李云峰连连点头,“我要是骗你,就让蚀骨诀反噬,肠穿肚烂!”
苏清月嗤笑一声,收回剑:“滚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把你绑在灵田当稻草人,让乌鸦啄你的眼睛!”李云峰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带着剩下的打手往村口跑,黑衣下摆沾着泥,像条丧家之犬。
云魂卫的虚影渐渐消散,墨尘飘到云逍面前,魂体比之前清晰了些:“刚才的云魂卫,是你用玉简里的口诀召唤的?”云逍摸出怀里的青色玉简:“是爹用玉简激活的——他说墨尘前辈的留言里有召唤方法。”墨尘笑了,指尖碰了碰玉简:“好孩子,云家的传承没断。”他递过来个小巧的玉牌,上面刻着云家族徽,“下次需要我,捏碎这个玉牌——我能撑半柱香的时间。”
云逍接过玉牌,攥在手里:“谢谢墨尘前辈。”“不用谢——你守住了云家的根。”墨尘的魂体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檀香,飘进祖祠的方向。
云岚从屋里冲出来,扑进云逍怀里:“哥!你刚才用藤蔓缠住坏人的时候,像个大将军!”林秀端着姜茶过来,吹了吹,递到云逍嘴边:“逍儿,喝口热的——你刚才手心都是凉的。”云逍喝了一口,姜味辣得他鼻尖发酸,却暖得胸口发疼——那是母亲的温度,是家的温度。
苏清月摸着雪团的耳朵,坐在灵田的草堆上:“喂,云逍,你刚才用混元灵体净化黑气的时候,帅得像我师父当年斩魔修的样子!”“是吗?”云逍笑了,他望着灵田的藤蔓——经过战斗,它们反而更绿了,叶片上的水珠映着月光,像撒了一地碎银子。“对了,你之前说中州有百花宴?”他问,“等云家稳定了,我们去中州看看吧?”
“一言为定!”苏清月伸出小拇指,云逍笑着勾住她的——风里传来灵草的香气,还有远处的蛙鸣,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一切都那么安静,那么美好。
屋里的灯亮了,林秀喊:“逍儿,清月,吃饭了!炖了红烧肉,还有清月爱吃的醋溜白菜!”苏清月跳起来,拉着云逍的胳膊往屋里跑:“快走!再慢一步,我要把你娘的锅端了!”云逍笑着任由她拉着,身后的灵田在月光下泛着银白的光,藤蔓轻轻摇晃,像在唱一首关于守护的歌——唱给家人,唱给朋友,唱给每一寸扎根在泥土里的希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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