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的弹劾奏章递上去的第三天，朝堂炸开了锅。
北境传来急报，将领在边境截获了一批送往蛮族的军粮，粮袋上印着谢玉私卫的徽记。加上靖王转呈的账册，铁证如山，谢玉通敌的罪名再也瞒不住了。
“谢玉！你还有何话可说？”梁帝将奏章摔在龙案上，气得浑身发抖。
谢玉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却还在狡辩：“陛下明鉴！这是诬陷！是靖王和北境将领勾结，故意陷害老臣！”
“诬陷？”靖王出列，朗声道，“陛下，臣有证人！谢玉的粮商已被抓获，此刻正在殿外候旨，他可指证谢玉每月都与蛮族交易！”
谢玉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没想到靖王动作这么快。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突然出列：“陛下，老臣有本奏！谢玉不仅通敌，还在江南私设盐场，垄断盐业，中饱私囊，致使江南盐价暴涨，百姓怨声载道！”
梅长苏坐在大殿角落的屏风后，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户部尚书是誉王的人，他稍一引导，就让誉王觉得这是扳倒谢玉、削弱太子势力的好机会，自然会让手下人落井下石。
“还有！”刑部侍郎也站了出来，“谢玉的儿子谢弼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地方官不敢上报，皆是谢玉包庇！”
众臣见状，纷纷开始弹劾谢玉，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成了他的仇敌。谢玉瘫在地上，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梁帝看着群情激愤的大臣，又看了看瘫软在地的谢玉，最终下令：“将谢玉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
靖王站在队列中，悄悄看向屏风后，与梅长苏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都没有说话，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第一步，成了。
退朝后，靖王在偏殿找到梅长苏：“接下来怎么办？谢玉虽倒，但他的党羽还在，夏江也不会善罢甘休。”
“不急。”梅长苏咳嗽着，“谢玉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一倒，太子必然慌乱。我们只需再添把火，让誉王和太子斗得更凶，就能趁机安插我们的人。”
他递给靖王一份名单：“这些都是被谢玉打压的忠良，王爷可向陛下举荐，让他们复职。尤其是这位御史中丞，刚正不阿，可让他主持赤焰案的重审。”
靖王接过名单，越看越觉得心惊：“你连这些人的底细都查得这么清楚？”
“江左盟的眼线，遍布京城。”梅长苏说，“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本就受百姓爱戴，复职是顺应民心——民心顺了，天道自然会稳。”
他抬头看向皇宫的方向，今日的天空格外清朗，隐约能看到麒麟虚影的轮廓比往日清晰了些，金光中带着淡淡的暖意。
“你看，”梅长苏轻声道，“我们每做一件对的事，天道就会清明一分。”
靖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虽然看不到麒麟虚影，却能感觉到，京城的气氛似乎真的轻松了些，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梅长苏知道，这只是开始。扳倒谢玉不难，难的是彻底清除他留下的毒瘤，重建被践踏的法度。但他有耐心，也有信心——因为他不再是为了复仇而战，是为了天下的公道，为了天道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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