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稍显平静下来的证人,鼓起勇气,再度望向杜长明等人。
这一刻,他们没有躲避,但脸颊之上那铭刻着的恐惧、恨意等等复杂至极的情绪,依旧让人不禁生出些许怜悯。
停顿半晌,蛮王看了眼身侧的族师,示意其可以开始了。
收到指令,蛮王族师缓步向前,行至几名证人身侧,轻声道:“来,不用害怕,此事,联盟应下了,无论是谁,做出此等大肆屠戮之举,都要付出代价!”
阴冷的声音哪怕是轻声低语,但依旧让几人不禁直觉身体上下满是寒意浸染。
其中一名女子略显颤抖着,抬手指向杜长明等人,颤声道:“是……是他们的人,他们的图腾是,是獬豸,我们不会认错!”
“姑娘,你可看清楚了,诬陷可非良道。”川淮目光微凝,轻声询问着。
“是,就是他们,漆黑兽甲,狮虎状兽首甲胄,磨得发亮的长刀,每一寸都沾满了我族人的血迹!”或许是有了支撑,又或许是在场人多势众,女子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你!?”鹿鸣面色暗沉,眼中满是怒火,死死地瞪着那名女子。
“退下。”杜长明面色冰冷的扫了眼那名女子,随即侧眸看着身侧的鹿鸣淡声道。
“杜叔,这,这等诬...”
“我与你说过,无论何时,保持冷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时候,轻者也会因为种种原因染上些许污浊,但些许浸染,终究难以影响最终的结果。”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鹿鸣面色微怔,深吸口气,没再言语,低头垂眸轻声应答,“是。”
此一举,倒是让不少部落看的暗自点头,临危而不惧,攻心而不举单单是这一刻的表现,就足以说明百家族长是个何许人也。
不过,眼前不过是开始...
正当在场之人暗自思绪之时,下一刻。
蛮王见杜长明的举动,以及那带着些许隐含暗指的话语,拍了拍手,又让人拿出几样器物,一堆漆黑的破损兽甲,其上隐隐约约的纹路证明着其曾经的精美。
“还有这些!”
“这些都是当时探查队在屠戮附近找到的,铁证如山之下,你还想狡辩?”
各部族长见状,议论声渐渐响起。
望着那破损甲胄之上铭刻的图腾纹路,不少人面色微凝,于杜长明等人与那甲胄相顾环视,是经过赐福的甲胄...
如此一来,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不信。
原本不少人因杜长明一番话暗自期许,此刻看向杜长明的目光,再次变得忌惮起来。
甚至是身侧的川流三部看向杜长明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隐含的审视...
“杜长明,你百家今日必须给个交代!”
雷泽部落的族长站了出来,语气不善,“屠戮无辜部落,此等恶行,绝不能容忍!”
“不错!交出凶手,否则便抹去百家的存在!”几名亲近蛮王的部落族长也纷纷附和,气势汹汹。
鹿鸣望着雷泽等人,眸光森寒,面色涨红,正要辩解,却被杜长明抬手拦住。
杜长明神色淡然,目光扫过那些“证据”,缓缓开口:“蛮王,仅凭几个人证、物证,便断定是我百家所为,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蛮王冷笑:“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不够?莫不是你们想抵赖到底?”
“人证可假,物证亦可假,百家传承多年,诸位,谁敢言你们手上没有百家甲胄的碎片?”青山见此,犹豫一番,终究是站了出来。
“莫须有的罪名,岂敢妄言!”杜长明同样一步不退,死死地瞪着蛮王。
对此,没有谁是蠢辈,自是不可能承认,哪怕是他们做的,也不可能在这一刻承认!
“哦?”
“莫须有吗?”
“证据确凿之下,还是不肯担下?”
“你们三部呢?也要陪着这等罪孽一路到底,助纣为虐吗?”
蛮王见杜长明心性平稳,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目光阴冷的扫了眼青山,眉宇微蹙,转而将目光扫向一侧的川淮等人。
观此,杜长明面色依旧淡然,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但眉宇间此刻也是不禁泛上一丝凝重。
川淮等人显然也没想到这事竟然还能扯到他们身上,不过,有了先前青藤的出言,面对众人的目光,川淮犹豫了下,还是上前一步,坚声道:“无端之举,平白污蔑,何为纣虐!”
身侧的末农两部怔神片刻,也是纷纷开口,甚至云师目光中满是审视的反问道:“敢问蛮王,此前派人袭杀百家,今朝大会污蔑生端,是何缘由?”
“大家都是明白人,打击对手,就是增强己身,且这些年来,各部造的无端杀虐还少吗?蛮王如此急不可耐将此等罪孽定下,是有何心事吗?”
略显平静的话语声,却是让各部面色都是不由一变,静坐于部族王座之上的兽神三部之人也不例外,甚至是那自开始便没有言语的希光族长,都不禁将目光投注而来,望着云师的目光尽是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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