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这章主要是妹妹和聂导的内容,然后这俩人马上就要订婚了,还是安排点内容比较好!!
栖云林氏的水境深处,主殿“栖云堂”内,沉水香袅袅萦绕。林正玄端坐主位,手中拿着一封烫金纹印的正式书函,正是清河聂氏宗主聂明玦亲笔所书的求亲帖。谢芷音坐在一旁,眉眼含笑,温柔地看向下首坐着的林瑾。
林瑾今日难得穿了身端庄的鹅黄襦裙,梳着精致的双环髻,小脸上却没了平日的跳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耳朵尖微微泛红,显然对即将到来的“大事”既期待又有些羞怯。
林正玄放下书函,目光温和地看向女儿:“清辞,聂宗主信中所言恳切,言明怀桑那孩子对你真心实意,聂家上下亦对你颇为满意。你……可愿与怀桑定下婚事?”
林瑾抬眼,脸上飞起红霞,声音却清晰:“阿爹,阿娘,女儿……愿意的。”
谢芷音欣慰地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这时,坐在侧首的林正清轻咳一声,古板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开口道:“大哥,聂氏门风刚直,聂宗主威名远播,自是良配。只是,婚姻大事,不可轻忽。依礼,需待怀桑亲自前来,两家共议细节,方显郑重。”
林谦睿坐在父亲下首,闻言点了点头,少年老成的脸上带着认真:“父亲所言极是。怀桑哥虽与阿姐相熟,但此番是以未来姑爷的身份登门,礼数不可缺,心性亦需再观。”
一旁的三叔林正远哈哈一笑,声如洪钟:“我看怀桑那小子不错!虽然看着散漫了些,但心地纯良,对清辞也是真心。大哥,咱们林家嫁女,不看门第多高,只看人品心性。怀桑,配得上咱们家清辞。”
林惊澜坐在三叔身侧,沉稳开口:“怀桑为人赤诚,无世家子弟纨绔之气。清河聂氏与我家素有往来,知根知底。待他前来,侄儿自当从旁协助父亲与叔父,细细商议。”
林正玄微微颔首,看向妻子:“芷音,你看呢?”
谢芷音柔声道:“怀桑是个好孩子,我瞧着他待清辞是真心的。只是正如二弟所言,该有的礼数、该议的章程,需得当面定下,方是稳妥。咱们栖云嫁女,既要风光,更要舒心。”
“好。”林正玄一锤定音,“那便回信聂氏,请怀桑择日前来商议。”
十日后,聂怀桑抵达栖云水境。
他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庄重的靛蓝色锦袍,头发用玉冠束得一丝不苟,手中那柄几乎不离身的折扇也换成了样式更雅致的檀香木骨扇。只是,当他踏入栖云堂,感受到堂内数道含义不同的目光时,素来闲适的笑容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紧张。
“晚辈聂怀桑,拜见林世伯,林伯母,见过二叔父,三叔父。”他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姿态端正,语气恭谨。
林正玄抬手虚扶:“贤侄不必多礼,一路辛苦,快请坐。”
聂怀桑依言在下首客位坐下,背脊挺得笔直。他能感觉到林正玄沉稳目光下的审视,林正清严肃表情中隐含的考量,还有林谦睿与林惊澜两位未来“舅兄”看似平静却暗藏“考验”的注视。
谢芷音见他紧张,温声开口缓和气氛:“怀桑,一路可还顺利?你兄长近日可好?”
“劳伯母挂心,一切都好,兄长亦安好,特命晚辈代他向世伯、伯母及各位长辈问安。”聂怀桑连忙应答,手心却微微沁汗。
接下来的商议,涉及聘礼规格、订婚吉日、仪式流程等诸多细节。聂怀桑一改往日万事不挂心的模样,听得极为认真,每每林正玄或林正清询问聂家意向时,他皆能清晰作答,显然来前做足了功课。涉及清河风俗时,他解释得条理分明;需要两家协调之处,他也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处处以尊重林家为先。
林谦睿偶尔抛出几个关于清河律例或产业管理的问题,看似闲聊,实有考校之意。聂怀桑虽不似他那般精通条文,却能结合聂氏实际情况与自身见解,给出务实又不失分寸的回答,让林谦睿眼中渐露认可。
林惊澜则更多询问聂怀桑对日后生活的打算,言语间不乏对妹妹未来幸福的关切。聂怀桑收起玩笑,认真道:“惊澜兄放心,怀桑虽不才,但定会竭尽全力,让清辞自在欢喜。清河虽不比江南温婉,但聂家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日后她若想家,随时可回栖云,怀桑必当相伴。”
一番商议下来,已近傍晚。林正玄面色温和了许多,林正清严肃的眉头也略有舒展。谢芷音见状,便笑道:“正事既已谈得差不多,怀桑也累了,清辞,你带怀桑去水境走走,散散心。”
林瑾早已等得心急,闻言立刻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聂怀桑:“怀桑哥哥,我们走吧。”
两人告退出来,沿着水境蜿蜒的廊桥缓缓散步。暮色中的栖云水境,薄雾轻拢,玉簪花在岸边悄然绽放,暗香浮动。
聂怀桑长长舒了口气,肩膀垮下来几分,苦笑道:“清辞妹妹,方才可紧张死我了。世伯威严,二叔父严肃,谦睿和惊澜兄的目光……简直比大哥考我校问时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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