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元年的冬天,北风凛冽,战云密布。陈烬“得玺”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天下。三方势力,从不同方向,朝着洛阳这座刚刚易主的帝都,亮出了锋利的獠牙。
西线:函谷鏖兵
函谷关外,旌旗蔽日,尘土飞扬。关中司马保亲率五万大军(号称十万),浩浩荡荡东出潼关,兵临弘农城下。他自恃兵多将广,又打着“讨逆勤王”的旗号,气焰极为嚣张。
弘农太守郭诵,年约四旬,面容清癯,是陈烬入主洛阳后提拔的能吏。他站在城头,望着关下密密麻麻的敌军,神色凝重,却无丝毫慌乱。
“太守,敌军已在十里外扎营,先锋已开始打造攻城器械。”部将禀报。
郭诵微微点头:“依计行事。多备旌旗,夜间多点火把,以为疑兵。将城中老弱妇孺撤往陕县。所有守军,分为三班,日夜巡防。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战!”
他严格执行陈烬“节节抵抗,迟滞敌军”的策略。当司马保大军开始攻城时,遭遇了顽强的抵抗。滚木礌石、热油金汁,从城头倾泻而下,关中军死伤惨重,连攻三日,竟未能踏上城头一步。
司马保又惊又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弘农如此难啃。他下令增兵猛攻,并派偏师试图绕过弘农,直扑洛阳。然而,郭诵早已在险要处设下伏兵,利用地形,不断骚扰偷袭,让司马保的偏师寸步难行。
战事陷入胶着。司马保的锐气在坚固的城防和寒冷的天气中迅速消磨,粮草转运也开始出现困难。而他还不知道,老灰头率领的三万燕军主力,已悄然抵达宜阳,正如同潜伏的猎豹,等待着他露出破绽。
南线:宛城僵持
宛城(今南阳)地处南北要冲,是洛阳的南大门。荆州大将周抚率两万精锐水陆并进,将宛城围得水泄不通。周抚是王敦麾下名将,用兵老辣,到任后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广筑营垒,切断宛城与外界的联系,意图困死守军。
宛城守将朱伺,性格刚烈,本是晋室旧将,被陈烬的魄力折服而归顺。他见周抚围而不攻,心知不妙,几次派兵出城试探,皆被周抚击退,损失不小。
“将军,城中存粮仅够一月之用,若援军不至,危矣!”副将忧心忡忡。
朱伺咬牙道:“国公必有安排!传令下去,节省用度,加固城防,多备守城器械!就是啃石头,也要给老子守住!”
就在宛城军民渐感绝望之际,一骑快马冲破重围,带来密信:猴将军率五千精骑已至鲁阳,不日即到!
消息传来,守军士气大振。朱伺立即调整部署,准备里应外合。
而此时,猴子正率领他的五千轻骑,如同幽灵般在宛城外围的丘陵地带穿梭。他避开了周抚的主力,专挑其粮道和斥候小队下手。一夜之间,周抚的三个运粮队被劫,数十名斥候被猎杀,搞得荆州军人心惶惶,周抚不得不分兵保护后方,攻城力度大减。
北线:暗流汹涌
并州方向的压力相对最小。在陈烬“金元加大棒”的策略下,柔然王庭暂时保持了沉默,只有一些小部落仍在边境骚扰,被严阵以待的边军轻易击退。并州胡氏残部见风使舵,大部分选择归附,少数顽抗者也被迅速剿灭。北线暂时无虞,但陈烬知道,柔然人贪婪成性,一旦西、南两线战事不利,北方的饿狼必定会扑上来撕咬。
洛阳:中枢运筹
燕国公府内,灯火通明。陈烬站在巨大的沙盘前,不断接收着来自各条战线的军报,随时调整部署。韩迁则坐镇后方,协调粮草辎重,安抚洛阳人心,并不断派出使者,联络各地摇摆势力,分化瓦解敌人联盟。
“报——!西线军情!司马保猛攻弘农十日不克,士气已堕,其粮道频遭郭太守袭扰,军心浮动!”
“报——!南线军情!周抚分兵护粮,攻城之势已缓,猴将军游击颇见成效,宛城压力稍减!”
“报——!北线军情!柔然使团已至晋阳,态度倨傲,索要赏赐翻倍!”
好消息与坏消息交织。陈烬面色平静,手指在沙盘上司马保大军的位置轻轻一点:“时机快到了。传令老灰头,可以开始‘败退’了。记住,要败得真实,败得狼狈,将司马保这条大鱼,引入渑池口袋!”
“诺!”
他又看向南方:“告诉猴子,继续骚扰,但不必寻求决战。待西线分出胜负,我再亲率大军南下,与周抚好好算账!”
处理完军务,陈烬独坐案前,展开韩迁起草的《告天下书》草稿。文中历数王敦、司马保罪状,阐明己方正义,文采斐然,有理有据。他提笔稍作修改,加重了对“晋室正统”的强调,并暗示“天命在燕,非在江东”,为日后可能的更进一步,埋下伏笔。
“玉玺……”陈烬摩挲着案头那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方石头,给他带来了无上荣光,也带来了滔天巨浪。但它终究是死物,真正的天命,要靠刀剑去夺取,靠民心去凝聚。
烽火连天,三面受敌。但陈烬如同一个高明的棋手,在纷乱的战局中,清晰地把握着每一步。西线诱敌,南线僵持,北线安抚,中枢运筹。他正在下一盘大棋,一盘以天下为赌注的大棋!而第一个落入彀中的,将是志大才疏的司马保。
战争的齿轮,已然开始疯狂转动。整个北中国的命运,都系于这洛阳城中的决策,系于那个从微末中崛起的男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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