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的喊声还在坑道口回荡,风驰刚要转身迎战,岑萌芽一把拉住他胳膊。
“别理他。”她低声道,“赵昊就是想拖住我们,等大队人马合围拿下。”
林墨扶着小怯靠墙站稳,喘了口气:“赵昊是冲星核碎片来的,绝不会轻易罢休。”
“那就让他追空气去。”岑萌芽抬手摸了摸耳尖,通嗅境·中期的感知力悄然展开,十里内的气息如水流般涌入鼻腔:尘土的干涩、矿石的金属腥、腐木的霉味,还有远处几缕微弱却异常的人气,夹杂着饥饿的酸腐感。
“那边……”她指向左侧一片塌陷的矿区,“有人被困,气息很弱,但没有深渊污染,也没有玄元宗的灵脉印记。”
风驰皱眉:“现在逃命都来不及,还要救人?万一又是陷阱怎么办?”
“我们逃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岑萌芽看着他,眼神坚定,“而且,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被玄元宗修士迫害的人。”
嗅嗅从她领口探出头,抽了抽鼻子:“饿了至少三天,快断气了……不过身上没沾半点阴邪味,干净得很。”
小怯抬头看向岑萌芽,眼里满是恳求:“姐姐,我也想去看看。以前我被人追的时候,也盼着有人能伸个手。”
岑萌芽对小怯点头:“走,先过去瞧瞧。风驰开路,林墨断后,保护好小怯。”
一行人绕开主路,沿着碎石坡往下潜行。风驰在前用短棍拨开倒塌的支架和松动的石块,林墨扶着小怯慢慢跟在后面,岑萌芽则时刻调动灵嗅,警惕着周围的气息变化。
很快,一座半埋在土里的铁皮屋出现在眼前。屋顶已经塌陷了一半,门被粗铁链锁着,窗户用木板钉得严严实实,只留着几道缝隙透气。
“这地方怎么看着像个囚室。”林墨凑近看了看铁链上的锈迹,“最少锁了半个月以上。”
岑萌芽走到门前,灵嗅透过门缝仔细探查。除了饥饿的酸腐味、汗水的咸腥,还有一丝淡淡的药草味,没有任何敌意。
“三个人。”她肯定地说,“都没外伤,但体力严重透支,灵脉也很虚弱。”
风驰二话不说,短棍插进锁眼用力一撬,“咔~”的一声脆响,铁链应声断裂。
门推开后,只见三个身影快速蜷缩在角落,警惕地抬头。一个身材结实的男人横挡在两个同伴前面,声音沙哑干涩:“别过来!我们什么都没有,也不会再替你们找污染晶了!”
岑萌芽站在门口没动,放缓语气:“我们不是玄元宗的人,也不是来抢东西的。你们多久没吃东西了?”
男人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仔细打量着众人。风驰虽握着短棍,却没有摆出攻击姿态;林墨扶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神色温和;岑萌芽站在中间,红头发,尖耳朵,不是修士。而且她的眼神清澈,没有半分恶意。
“三天。”他沉默片刻,如实回答,“水也断了两天了。”
小怯从背包里掏出半块舍不得吃的灵米糕,小心翼翼地往前递了递:“给……这个能填肚子,我分你一半。不久前,我也被人追过,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女人接过米糕,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连忙递给身边的少年。少年瘦得只剩骨头,接过米糕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角还沾着碎屑,舌尖碾过,一粒也舍不得掉。
林墨从药囊里掏出一小瓶清水,递了过去:“小哥哥,慢点吃,别噎着。”
男人盯着清水和米糕看了很久,终于伸手接过,仰头灌了两口,又递给身边的女人。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再那么沙哑:“谢谢。我叫阿力,这是阿花,那是阿木。”
“我们是寻灵者。”阿力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屈辱和愤怒,“三个月前,玄元宗的人找到我们,逼我们去挖一种黑色的污染晶,说挖够数量就放我们走。我们知道这不是好东西,挖出来会害人。不肯助纣为虐,就被关在这里,当成探路的耗子,每次有新的矿道或阵法,那些修士就把我们推在前面探查风险。”
“……‘试毒阵’?”林墨皱眉,他是玄元宗的叛修,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处境。
“对。”阿花抹了把眼泪,怀里紧紧抱着一块不起眼的碎晶,“他们让我们走在最前面,踩机关、闻毒气。活下来也就是多活一天,死了也没人在乎。我们三个是侥幸从毒阵里逃出来的,躲在这里,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阿木一直低着头,手指不停抠着地面缝隙,一句话不说。听到“毒阵”两个字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所以你们知道这附近的路?”风驰追问,语气里依旧带着一丝怀疑。
“知道一部分。”阿力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兽皮纸,摊在地上,“这是我偷偷画的地图,标注了三条通往暗市的隐秘路线,还有玄元宗巡逻队的换班规律。”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是哨塔,里面有机关,阿花知道怎么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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