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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锦州府衙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前,肃杀之气已然凝成实质。瑞王轩辕璟身着玄色亲王常服,腰悬承影宝剑,高踞于一匹神骏的黑风驹上,目光冷冽如霜刃,无声扫过眼前沉凝的府衙。他身后,列着两排玄甲覆身的瑞王府精锐亲兵,煞气翻涌,冲霄而起,冰冷的甲胄在曦光中折射出森然寒芒。
没有半分犹豫,轩辕璟剑鞘猛地一指前方。
“封府,查抄!胆敢阻挠者,格杀勿论!”
“谨遵王命!”亲兵轰然应诺,声浪震得檐上积尘簌簌而落。
轰——嚓!
沉重的攻城撞木挟雷霆之势,悍然轰碎了紧闭的府衙大门!如狼似虎的亲兵精锐疾扑而入,利刃出鞘,杀气腾腾地扑向值房、签押房、库房、后宅各处。刹那间,翻箱倒柜的碎裂声、惊惶失措的呼喊声、金属摩擦的嘶鸣声,彻底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轩辕璟策动座下骏马,不疾不徐地穿过狼藉的前庭,直驱知府正堂。马蹄踏过之处,但凡有胆敢抬头窥视的下人,皆被身旁亲兵冰冷的刀锋逼退,狠狠按跪在地。整个府衙的核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铁手瞬间扼紧咽喉,以无可抗拒的姿态陷入绝对压制与冰冷的秩序之中。
阶下,锦州知府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软瘫如泥。
秦通与珩王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他多少有所耳闻,心底也藏匿着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只道是些不成气候的暗中勾连,便也未曾深究。岂料今日,朝廷竟以如此雷霆万钧之势,天兵降临般查封整座锦州府衙!
看这架势,自身恐怕亦是在劫难逃。
与此同时,在那昏暗潮湿、深入地腹的锦州叛军核心据点深处。
季墨一身利落劲装,外罩一件能够融于阴影的“隐身衣”,目光锐利如鹰隼。身侧的莫言眼神专注,周身隐隐有不易察觉的空间波纹漾动。两人方才避开前哨惨烈的交锋,悄然潜入后方幽寂的隐秘通道。季墨目光飞快扫过壁上残留的痕迹——未干的泥印、新刮的划痕,旋即手势迅捷而精准地指向一条岔路:
“那边!有人刚逃!莫言,断其退路!”
莫言无声颔首,手向后一摆,示意暗卫守住通道口。
“走!人就在前方!务必在惊动大队之前拿下!”季墨话音未落,已与莫言化作两道飘忽的疾影,无声无息地朝着通道深处潜匿而去。
…
据点前端激战区,硝烟弥漫,血腥未散。身着暗卫统领服饰的陈卓,一把抹去脸上混杂的血污汗水,挥臂沉喝:
“第一组!即刻彻查钱茂理事之所!桌案、暗格、凡有字迹之物,寸纸不可遗漏!账册、密函、印章,悉数封存!”
“第二组!目标右侧密室!核心物证重地!金锭桐油之气已隐隐可辨,仔细搜查!”
“第三组!随我来!”几名神色冷峻的暗卫应声带人扑向右翼。
暗卫们行动如鬼似魅,迅疾高效地在尸骸狼藉的战场中穿行。第一组扑向钱茂那张已然倾覆的桌案,利落地翻检、打包着每一份文书。第二组发力撞开一道沉重的玄铁门扉,门缝开启的刹那,内里骤然迸射出炫目的金芒——无数熔铸着珩王府徽记的金锭,赫然堆叠如山!后续小组在另一处暗室则撬开了堆积的长条木箱箱盖,寒光森森伴着一股浓烈油脂气息扑面而来——正是那些秘藏转移的军中弓弩兵械!
“黄金秘库确认!”
“军械库房寻获!”
陈卓侧耳倾听着各组传回的急促禀报,手中兵刃戒备不减分毫,厉声催促:“动作要快!清点封存,装箱贴封!尤其仔细那部名册,及与京中联络的密札!”
据点最深处狭窄逼仄的逃遁通道内,轩辕珩形同惊弓之鸟,仓皇奔命。那身象征尊贵的王袍已然破烂不堪,浸满血污,昨夜仓城外的重伤令他气息粗粝,步履踉跄。身边仅剩的两名死士忠心拱卫。然而,前方——通道尽头,那口通往外界的废弃井口投射下的一线微光,就在眼前!
“快!出口就在……前路!”
话音,戛然而止。
井口洒落的那束微弱天光中,两道颀长的身影如同鬼魅,静默地封死了唯一的生路。正是季墨与莫言!
“珩王殿下,此路已绝。”季墨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蕴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轩辕珩面无人色,眼底只剩下癫狂的绝望与怨毒:“是谁?!何方妖孽藏头露尾!现身!本王定要尔等“鱼死网破”
盯着那幽光笼罩下依旧空无一物的井口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轩辕珩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这可由不得你了。”季墨一声清叱,“鱼可死,网不破”—手腕轻振,一道乌金色泽、细密坚韧的金属索网已然在握。
轩辕珩身畔的死士发出困兽般的咆哮,亡命扑上!
“自寻死路!”莫言一声低喝,双手猛然合拢!那两名悍不畏死冲前的死士身体周遭的空间瞬间变得犹如凝结的胶体,动作迟滞得如同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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