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气象初显时
季家迁入福安别院,蓝氏拉着吴氏直呼做梦都住不上这般仙境。
季兰儿和闺中密友在花丛追逐,笑声如同风铃般清脆。
大伯季大树看着季墨,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是这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女娃,将大家带进这泼天富贵。
季墨含笑安排所有人各司其位,将亲信侍女安排在一楼严守,任何人不许进入她所在的二楼空间。
谁也没想到晚上宴席时,第一个不速之客却是瑞王轩辕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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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福安别院那新漆的、厚重的黑漆铜钉大门在“嘎吱”声中被仆役推开。搬迁的喧嚣涌动着,打破了此前的寂静。季家众人,连带青州跟来的百十号人,按着早已张贴各处的手令,鱼贯而入,有条不紊。
福安别院的气象扑面而来,不再复往日初建的景象,每一处都透着匠心独运与精心打理。
季家人带着贴身细软并丫鬟婆子小厮,依照名册指引,纷纷步入属于自己的崭新楼宇。
那带来的人手,源源不断汇入季墨手中产业“四季如春工坊”的新院落中。唐有才一家被安置在别院门口,那是一处两层建筑,格局方正大气,占地足足六百多平米。季墨挥笔题名——百川阁,取海纳百川、容纳各方之意。
一楼中间是阔气的大门道,马车可直行无碍。东西两侧各列十个房间,宽敞明亮,用具一应俱全。
东边安排护院、小厮及院内杂役;西边则住进管事、账房以及厨师、厨娘。
成了亲的管事们均有一间独立住房。
步上二楼,乃是整片开阔区域:议事厅气度雍容,大书房书架满壁,会客厅雅致清幽,宽敞的宴会厅更是气派非凡,足可摆下十几席面。
别院中心矗立着新修缮过的大花厅,内部两间开阔轩敞,小会客厅与小宴会厅,足够季家内部宴饮消遣。花厅两侧,东排厢房安置侍女、女护卫与洒扫人等;西排便是庞大的季家大厨房和用膳房,平时自用,必要时也可接待宾客,隔断灵活,能分能合。
再往里去,便是季家主人所居的五座精致楼宇。季墨的“墨香阁”稳居最后方中央位置,楼宇左卫是季大树(季墨大伯)一家,右卫是季大山(季墨父亲)一家。五楼中间有块不小的空地留白,引入活水做了小巧鱼池,池边精心布置了五颜六色的花盆,错落有致。两座玲珑小巧的凉亭点缀左右,供人小憩。
所有楼宇下皆深挖了宽阔的地库。而季墨墨香阁楼后,特意留出了一片不小的空地,两侧搭了敞亮的棚子,预备日后饲养禽类,也为她空间里那些不断“生长”出的东西找个出处掩护,留下后门并专设了看守岗亭。
搬迁的队伍闹腾了好一阵才渐次安定。季大树和蓝氏夫妇并肩站在鱼池边,望着周遭精致如同画卷的景致。
“哎哟喂!” 大伯母蓝氏的声音带着点喘不上气般的激动高亢,一把拉住了旁边同样满眼新奇的弟妹吴氏,手都有些发颤,“他婶子!快拧我一把!我这,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亲娘老子哟,原先咱们在青州那几进院子,在这跟前一比,真成了乡下灶房了!”
她围着那汪浮动着金红鱼影的小池子打转,眼神巴巴地打量着池水边那玲珑剔透的太湖石,又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在刷得溜光的柱子上刮了刮,“瞧瞧这木头!这雕花!这漆水!啧啧啧……” 话里话外,活脱脱一个被富贵撞得晕头转向的“刘姥姥”,眼神不够用,手脚似乎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另一边银铃似的笑声轻快荡漾开来。季兰儿、季紫、季红正和左天雅、盛云溪在花盆围绕的小径上追逐嬉笑。季兰儿一袭浅樱色襦裙,鬓边那支新打的珠花随着她轻盈的动作跳跃,映得她小脸更是明媚无双。
“天雅姐姐!快来追我呀!”她绕过一团开得正盛的绣球花,裙裾飞扬,笑声清越如同春日里碰撞不休的玉铃,“云溪姐姐,你慢点!小心花儿!”
季大树听着这无忧无虑的笑闹声,下意识看向旁边亭亭玉立的那抹清影。
季墨刚低声对唐来财(唐有才胞弟)吩咐完事项。这昔日的醉仙楼管事如今也是一身整齐利落的管事服饰,挺直腰杆,带着几分敬畏连声应着。
季大树的目光落在季墨沉静的侧脸上,只觉恍惚。曾几何时,眼前这不过十几岁的侄女还是个柔弱女娃子,眨眼间却成了季家的擎天巨柱。
是她,在老宅惊变时,护着他们举家在泥泞中挣扎谋生;是她,宛如握住了点石成金的符箓,硬生生在这京郊,为他们造起这般如登云端的仙阙琼楼。
泼天的富贵,安稳的日子,都系于她一身。季大树心头百味杂陈,一股深沉厚重的感激与震撼在胸膛里横冲直撞,最终只化作一声在心底深处悠悠的回响:“……祖宗庇佑……”
他身旁的弟弟季大山与儿子季文昊默默伫立着,看着季墨有条不紊地调动仆役、吩咐管事,那份气度从容不迫远超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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