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与清玄沿着山道前行,后背的灼痛愈发剧烈,青黑色的毒素顺着血脉蔓延,连指尖都泛起了淡淡的乌色。她每走一步都觉得灵息滞涩,眼前偶尔会闪过金星,腰间的灵木剑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虚弱,绿光黯淡了许多。
“林砚大人,前面不远处有处寒月泉。”清玄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那泉水是昆仑余脉所化,蕴含最纯粹的灵息,当年我云游时曾见过,定能解这噬灵浊火之毒。”
林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隐约能听到潺潺的水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冽的凉意,果然是蕴含灵息的活水气息。她咬了咬牙,强撑着加快脚步,后背的伤口被牵拉得剧痛,冷汗浸透了素色劲装,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寒月泉终于映入眼帘。那是一处依山而建的天然泉眼,泉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莹蓝色光泽,水汽蒸腾而上,在晨光中凝结成细小的水珠,落在周围的青石上,濡湿了一片。泉边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灵草,叶片上挂着露珠,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香气。
“快,趁泉水灵息未散。”清玄扶着林砚走到泉边,小心翼翼地让她坐下。
林砚解开衣襟,露出后背狰狞的伤口,青黑色的毒素已经蔓延到肩胛骨,看上去触目惊心。她咬着唇,伸手探向泉水,指尖刚一触碰,便感受到一股精纯而清凉的灵息顺着指尖涌入体内,瞬间缓解了伤口的灼痛。
“忍着点。”清玄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瓶,倒出几滴澄澈的泉水,轻轻滴在林砚的伤口上。
泉水触碰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滋啦”一声轻响,白色的雾气蒸腾而起,伴随着一股焦糊味。林砚浑身一颤,剧痛让她忍不住攥紧了泉边的青草,指节泛白,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进泉水里,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寒月泉的灵息正在与体内的毒素激烈交锋,青黑色的毒素如同受惊的蛇虫,在血脉中四处逃窜,而泉水的灵息则如同一道屏障,死死缠住毒素,将其一点点逼出体外。
胸口的守脉玉佩再次发热,莹白的光芒与泉水的莹蓝色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柔和的光幕,笼罩着林砚的周身。她仿佛感受到小满就在身边,那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缓解着她的痛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满的模样——在丘山的木屋里,小满为她包扎伤口时,总是小心翼翼,眼神里满是疼惜;她练剑受伤时,小满会连夜采摘灵草,熬制成疗伤的药膏,一遍遍地为她涂抹。
“小满……”林砚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的思念与牵挂如同潮水般汹涌。正是这份牵挂,让她咬牙忍受着剧痛,不肯有丝毫退缩。
半个时辰后,伤口处的青黑色终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粉色肉芽。林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泉边,浑身脱力,后背的伤口虽然还有些隐痛,却已无大碍。她低头看向泉水,只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正是被驱逐出来的噬灵浊火毒素,很快便在泉水的灵息中消散无踪。
“多谢道长。”林砚勉强支撑着起身,对清玄拱了拱手。
清玄连忙扶住她:“林砚大人不必多礼,能解毒就好。只是这寒月泉的灵息似乎比我当年所见稀薄了许多,怕是也受到了灵脉异动的影响。”
林砚点头,目光望向泉眼深处,那里的莹蓝色光泽确实有些黯淡。她弯腰掬起一捧泉水,饮入口中,清凉的灵息顺着喉咙滑下,滋养着干涸的经脉,让她精神一振。就在这时,胸口的玉佩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段模糊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像是小满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奇异的密语。
“阿砚……小心……面具……禁术……”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的灵息波动,似乎是小满拼尽全力传递过来的。林砚心中一紧,连忙握紧玉佩,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可那声音却如同风中残烛,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丝微弱的灵息,证明刚才的并非幻觉。
“小满?”林砚急切地呼唤,指尖紧紧攥着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细腻的纹路,“你说什么?面具?什么面具?”
回应她的,只有玉佩微弱的温热。林砚的心沉了下去,小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还提到了“面具”和“禁术”,显然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甚至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可她现在远在前往昆仑的路上,根本无法立刻赶回丘山,这种无力感让她焦躁不已。
“林砚大人,怎么了?”清玄察觉到她的异样,担忧地问道。
“小满刚才传递来消息。”林砚语速急促,眼中满是焦灼,“她说‘小心面具’‘禁术’,声音很慌乱,像是遇到了危险。”
清玄脸色一变:“面具?难道是邪修首领?当年我在北疆古祭坛遇到的黑袍人,似乎也戴着面具。”
林砚心中一动,枫径遇袭时,那些邪修都是面蒙黑巾,并未戴面具,而清玄提到的北疆黑袍人、以及之前感应到的邪修首领,或许正是同一个人。小满在丘山,怎么会知道“面具”的事情?难道说,有戴着面具的邪修去过丘山?或者说,小满发现了与邪修面具相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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