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这个年轻人叫田强,他早就惦记穆世广大秘的位置。奈何死在一中那个秘书的办事能力极强,他始终没得到机会。
田强眼珠一转,他凭着自己的敏锐嗅觉,对当前事态有了最基本的判断,
“领导,要是没个说法...这件事可能轻易过不去。”
穆世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中华香烟,田强赶紧点燃了火柴递过去,
“领导,这件事一般人扛不下来,咱们得找一个壮实的来背锅。”
穆世广夹着香烟的手晃了晃,
“上面的态度很明确,他们已经...”
“用不着上面的。”
田强又凑近了一些,
“领导,圈子里就是这样。下属最大的价值就是趟路和顶灾,别管你们有多亲厚。
既然指望不上,那就只能自救。”
穆世广又重新审视了一下田强,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见识,
“你说说,怎么个自救。”
田强装作在思考,穆世广也不是白痴,
“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一会我和郝主任说一声。”
得到承诺的田强当然是尽心尽力,
“领导,这起案件发生在响水县境内,铁定您是逃不过去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得想办法把这件祸事转嫁出去。”
穆世广弹了一下烟灰,
“继续继续。”
田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有话就不绕弯子了。您是到响水县来拿政绩的,冲的就是老岔路沟煤矿是吧。这里面最大的阻力都来自于现在的矿场主。
一个没成年的小姑娘,凭什么能拿下来这么大的一个煤矿开采项目?没有前任书记吕彦亭...她能办到吗?”
穆世广坐直了身子,他的思路也打开了,
“您最近的麻烦多是来自于老岔路沟煤矿回收的不顺利,那不都是因为有一帮暴徒在有组织的对抗政府吗?
哪来的暴徒?咋这么凑巧?煤矿那边的暴徒和抢银行的人有没有关系?这帮人和那个秦念慈又是什么关系?而秦念慈又和吕彦亭是什么关系?”
穆世广猛的站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吕彦亭是这起大案的幕后推手?”
田强有点想要朝穆世广的脸上呸一口,但是他忍住了,
“领导,这件事有很多牵强附会的地方,有几个关节需要打通。只要这些不合理的地方说得通了,那就能把这件事办成铁案。
首先是秦念慈和吕彦亭的关系。不用特意针对,您没来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经常来县委找吕彦亭。
其次就是暴民的身份。一伙从森林里走出来的野蛮人,为什么会被秦念慈这么一个小姑娘带出大山?
为什么老岔路沟煤矿被霸占的事是秦念慈发现的?为什么新矿口的工人全是大山里那帮人?吕彦亭这场布局是用了心的。”
穆世广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那也说不通银行劫案的事和吕彦亭有关系啊。”
田强点点头,
“这就看领导你的手段了。”
穆世广把再次抽出一根香烟的手停在了空中,
“我的手段?你有话直说,我现在心里乱的很。”
田强用手指抠挠着嘴角,
“硬把脏水泼到吕彦亭身上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人证有物证呢?”
田强没等穆世广再问,
“嫁祸秦念慈和那帮劫匪有关系就行了,要不然那帮人怎么如此顺利的进入了学校?
最后因为分赃不均,发生了内斗,造成大量伤亡。
这样秦念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仗着吕彦亭才承包下煤矿的,而且劫匪都来自于从山里走出来的那批暴民。”
田强继续捋顺这个逻辑,
“领导,有时候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事实。这里面的关键点就是不能心慈手软,我们要主动出击。”
穆世广的脑子不够使了,
“你说详细点。”
田强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森,他用最小的音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首先要干掉那个劫匪头目。没有活人的前提下,他们的身份就任凭咱们随意编排了。
再有就是把那个秦念慈的家里人控制住,逼他就范。
要是嫌筹码不够的话...,那帮山里出来的野人不是有一个村子吗,老弱妇孺的抓一抓、关一关,不信她能无动于衷。”
计划有很多漏洞,但穆世广可选择的余地不多了。田强有一句话说得对,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需要什么样的事实。
夏族的男人们都在新矿口那边保卫煤矿,夏村里面的确只剩下老弱妇孺。刚到下午全县的警力就包围了夏村,把能抓走的人全带上了警车。
夏族的男人们回来都急了,要到县里去拼命。多亏还有脑子清楚的,说要问一下大人再做定夺。
此时的秦念慈被关进了单独的牢房内,但并不妨碍她获取外界的信息。她看着滋滋叫的雪莹,
“你是说夏村的老弱都被警察抓了?”
雪莹点点头。秦念慈用大拇指抵在下巴上,心中说了一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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