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跟着九长老的亲传弟子往内门走时,心里总有些不安。孙昊的表哥是内门弟子,九长老虽有照拂,但若对方执意偏袒,这事怕是难了。
内门的灵气比外门浓郁数倍,亭台楼阁掩映在云雾中,往来弟子皆是气息沉稳之辈。林越一路低头快走,不敢多看,直到被领进一座清雅的竹院。
九长老柳乘风正坐在石桌旁煮茶,见他进来,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
“弟子林越,谢长老召见。”
柳乘风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蒸汽氤氲了他的眉眼:“孙昊的事,我听说了。”
林越心头一紧,刚要解释,就被柳乘风抬手打断:“他抢你东西在先,动手在前,你反击没错。”
林越愣了愣,没想到长老如此直接。
“但你要记住,”柳乘风呷了口茶,语气平淡,“青云宗虽不禁私斗,却忌‘下死手’。你伤了他的脚踝,虽不致命,却也让他三月内无法修炼——这分寸,得拿捏好。”
“弟子知错。”林越低头道。
“知错就好。”柳乘风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这是‘清灵丹’,能帮你调和水火二气,也算……补偿你今日的消耗。”他顿了顿,“孙昊的表哥孙平找过我,我压下去了。但外门的事,终究要你自己立住脚。”
林越接过丹瓶,心中暖意涌动:“弟子明白,谢长老。”
离开竹院时,天色已擦黑。林越脚步匆匆,只想快点回到丙组院——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刚走到丙组院门口,就见几个弟子围着议论,见他回来,都讪讪地散开。林越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冲进自己的住处。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王铁牛趴在地上,背上满是淤青,嘴角淌着血,昏迷不醒;张小六蜷缩在墙角,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脸上挂着泪痕,看到林越,眼泪瞬间决堤:“越哥……”
“怎么回事?!”林越冲过去,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扶起王铁牛,探了探鼻息,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是孙昊的人……”张小六哽咽着,“你走后没多久,孙昊就带了五个乙组弟子来,说要‘讨说法’,铁牛哥护着我,被他们……被他们打成这样……”
他抹了把眼泪,声音发狠:“他们还说……说你是靠拍马屁才得长老青睐的杂碎,说我们三个都是乡下来的野狗,迟早被赶出青云宗……还说……还说要把你的蕴灵黑石抢了,扔进粪坑里……”
后面的话,张小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林越的手死死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看着王铁牛背上的伤痕,看着张小六扭曲的手臂,听着那些淬毒般的话语,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烧得他理智都在颤抖。
他不是原主,但王铁牛和张小六,是这个世界上最先接纳他、信任他、为他拼命的兄弟。
“他们人呢?”林越的声音冷得像冰。
“打完就走了,说……说明天还要来……”
林越没再说话,轻轻将王铁牛放平,又给张小六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动作轻柔,眼神却越来越沉。他从床底翻出一件带兜帽的粗布斗篷,罩在身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越哥,你要去哪?”张小六察觉到不对。
林越拿起墙角的一根铁棍——那是他之前打磨木剑时剩下的,被他偷偷淬了火,坚硬无比。“我去‘拜访’一下孙师兄。”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决绝。
“别去!他们人多!”张小六急道。
林越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昏迷的王铁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放心,我很快回来。”
乙组院在丙组院东侧,灯火通明。孙昊正坐在院里的石桌旁,由两个弟子伺候着上药,脚踝处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满是怨毒:“那个林越,还有王铁牛,等我伤好,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
话音未落,院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穿着粗布斗篷的身影站在门口,夜色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手里握着一根铁棍,帽檐下的眼睛亮得吓人。
“谁?!”孙昊吓了一跳。
斗篷人没说话,径直朝他走来。两个守在门口的弟子想拦,却被他侧身避开,铁棍横扫,“咔嚓”两声,两人的腿骨应声而断,惨叫着倒在地上。
“你是……林越?!”孙昊认出了那身形,又惊又怒,“你敢闯乙组院?!”
斗篷人依旧没说话,脚步不停,避开冲上来的另外三个弟子,速度快得像风——这是他用《水火转元法》催动灵气的结果,虽还生涩,却足够对付这些引气境弟子。
他不与其他人纠缠,目标只有孙昊。
孙昊吓得连滚带爬想跑,却忘了自己脚踝有伤,刚站起来就摔倒在地。斗篷人追上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是你打伤我兄弟的?”斗篷人开口了,声音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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