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星火燎原,爱比金坚
青玄子的到来,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整个靖王府的防疫工作,瞬间从被动防御,转入了主动进攻。
有了“黑龙胆”这味君药,苏瑶的改良方剂发挥出了惊人的效果。东院里那些高烧不退的病人,在服下新汤药后,病情奇迹般地开始好转。最迟不过三天,所有被收治的下人,都陆续退了烧,身上的红疹也开始消退。
这场在王府内部爆发的危机,被苏瑶以雷霆之势,彻底扑灭。
消息传开,整个王府的下人们,看苏瑶的眼神,从之前的恐惧和敬畏,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感激。他们不再叫她“王妃娘娘”,而是私下里,更愿意称她为“活菩萨”。
而苏瑶,却丝毫没有松懈。
王府的疫情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人间炼狱,在王府之外的高墙之内。
这天清晨,苏瑶将一份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卷宗,放在了顾云逸的面前。
“这是我的计划。”她的声音,因为连日劳累而有些沙哑,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顾云逸展开卷宗,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全城防疫”。
计划分为三步。
第一步,是“防”。苏瑶详细地列出了几种最有效的预防汤药方剂,这些方剂用料简单,成本低廉,适合大规模熬制。她请求顾云逸动用王府的财力,在京城设立一百个施药点,免费向所有百姓发放预防汤药。
第二步,是“隔”。她建议,将京城以街道为单位,进行网格化管理。一旦发现感染者,立刻将其家人送至指定地点隔离,并对整个街道进行彻底的消毒。同时,将健康人群与病患区域,进行物理隔离,切断传播途径。
第三步,是“治”。她请求顾云逸,以朝廷的名义,征用京城内所有空闲的寺庙、祠堂、官衙,改造成临时救治所。同时,由她和她老师青玄子,以及“大燕医会”的大夫们,分批前往各个救治所,指导救治工作。
这不仅仅是一份防疫计划,这是一套完整的、系统的、可以拯救一座城市的作战方案!
顾云逸看着这份计划,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竟然能有如此宏观的视野和缜密的思维。她考虑的,不仅仅是病理,更是人心,是民生,是整个社会的运转。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但这个字里,却包含了无限的信任与决心。
“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来。”苏瑶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需要你的权力。没有你的权力,我的计划,就是一纸空文。”
“我的权力,就是你的权力。”顾云逸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从今天起,我靖王府的私库,由你随意支取。我麾下的玄甲卫,由你随意调遣。苏瑶,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哪怕……是我的命。”
他的话,掷地有声。
苏瑶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支持,心中,一片温暖。
“我不要你的命。”她轻声说,“我只要你的信任。”
“你一直都有。”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场前所未有的、由王府主导的、席卷整个京城的防疫战争,就此打响。
顾云逸的行动力,是惊人的。
他立刻私会了皇帝,将苏瑶的计划,以及太医院的束手无策,和盘托出。皇帝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儿媳,已经找到了遏制瘟疫的方法后,龙颜大悦,当即下旨,授予顾云逸“全城防疫总指挥”之权,并拨付国库银两,全力支持。
有了皇权在手,顾云逸如虎添翼。
他调动军队,将京城划分成上百个网格,每个网格,都由玄甲卫和京畿卫共同把守,确保隔离令的执行。他征用了数百口大锅,在街头巷尾,日夜不停地熬制汤药。他甚至亲自带队,冲入那些囤积居奇的药铺,将所有药材,强行“征用”,用于抗疫。
他的手段,依旧霸道,依旧强硬。但这一次,他的霸道,却用在了刀刃上。他成了苏瑶最锋利的剑,为她扫清了所有前进的障碍。
而苏瑶,则成了这场战争的大脑。
她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各个救治所之间奔波。她亲自为重症病人诊脉,调整药方;她手把手地教那些临时征召来的护理人员,如何照顾病人;她甚至不顾危险,亲自解剖了一具因病死的尸体,只为更深入地了解病毒的病理。
她的身影,出现在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她那身青色的长衫,成了绝望中的人们,唯一能看到的光。
百姓们,从最初的恐惧、排斥,到后来的感恩、信赖。他们开始主动配合隔离,有序地排队领取汤药。每当苏瑶的马车经过,街道两旁,都会有许多人,自发地跪下,对着她,磕头祈福。
他们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靖王府派来的“神医”。
而顾云逸,则像一个最忠诚的守护者,永远跟在她的身后。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他为她挡开所有拥挤的人群,为她准备好一切所需之物。他看着她为了救人,不顾一切,心中,既是骄傲,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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