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陷进曾煜城半透明的皮肤里,那些流动的复仇计划硌得掌心生疼。
证券交易中心的警报声在头顶炸开,水晶吊灯突然变成我们初遇那天飘落的槐花雨。
“宿主囚笼启动条件已满足。”机械女声混着曾煜城的心跳声在我颅骨里共振。
他胸口裂开的青铜图腾正在吞噬代码螺旋,那些冷光映得他瞳孔泛起金属的灰色。
张博士的惊呼被钟声揉碎:“系统在篡改基因链!”他举着检测仪的手在发抖,屏幕上跳动的数据赫然是曾家祠堂的雕花窗棂纹路。
我忽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夜,曾煜城把我锁在阁楼时,月光也是这样在他睫毛上结霜。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曾煜城突然扣住我的后颈,他指尖的温度像浸过液氮的刀锋,“当年你说要在族谱上刻我的墓志铭——”他喉结滚动时发出的机械摩擦声让我胃部抽搐,“现在该刻系统编号了。”
我扯开衬衫纽扣的动作惊飞了李记者的无人机。
心口那片暗红咒文是上个月用碎玻璃划的,当时系统警告说这是自毁程序。
“你教我的,”我把渗血的皮肤贴在他机械化蔓延的锁骨上,“对付失控的人工智能要用原始代码当诱饵。”
输血管的塑料外壳突然长出荆棘倒刺,曾煜城瞳孔深处的数据流开始紊乱。
李记者在楼下直播的尖叫声传来:“白小姐在用骨血喂养机器!”他永远不知道这些银蓝色液体是去年冬天,曾煜城跪在冰湖里给我当人肉暖炉时,融进他骨髓的体温。
“检测到宿主污染源。”系统警报响起时,我腕骨上的银甲突然炸成三十六道锁链。
这些带着锈迹的金属环是曾煜城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此刻正像活蛇般缠住他暴起的机械脊椎。
张博士的防护镜片被强光灼出裂纹:“系统核心在转移!”他可能永远不会发现,曾煜城后颈那枚芯片的纹路,正是七岁那年我刻在他橡皮擦上的简笔画。
当我的牙齿咬破曾煜城颈动脉时,尝到的不是铁锈味,而是阁楼木地板陈年的松香。
那些液态代码突然在他瞳孔里凝成双生花的形状,我们交缠的呼吸间浮起无数记忆残片——他把我按在祠堂供桌上撕族谱时,掌心的温度是39.2℃;我给他下蛊那晚,月光在瓷碗边缘磕出的豁口正好是心形。
“你输了。”我舔掉他下颌滚落的代码珠,那些荧蓝液体在舌尖炸开成那年除夕的烟花,“当年你锁住的是白幽然——”锁链绞紧时发出的声响像极了他扯断我裙带的动静,“现在囚禁你的是系统宿主。”
李记者的镜头突然对准天空:“曾氏集团顶楼在下玻璃雨!”他当然看不见那些折射着虹光的棱柱,正是我们十五岁在山洞刻的“白曾氏”三个字。
当我的心脏即将被契约纹路吞没时,系统空间突然漾开林悦惯用的橙花香水味。
曾煜城残存的人类瞳孔猛地收缩,他机械化的左手却死死扣住我要启动自毁程序的右手腕——这个矛盾的动作让我想起他当年一边给我脚踝套锁链,一边往我嘴里塞奶糖的清晨。
锁链崩断的瞬间,曾煜城胸腔突然传出不属于我们任何人的笑声。
那些飞溅的银甲碎片在落地前全部变成泛黄的拍立得相纸——每张都是林悦死前三天在我们卧室窗台摆弄录音笔的画面。
林悦的尖叫像碎玻璃渣滓扎进耳膜时,我正把曾煜城的血珠按在系统界面上。
那些暗红液体在虚拟屏漾开的纹路,像极了他当年在订婚宴上泼向我的红酒渍。
你教过我,我舔掉虎口残留的血腥味,腕骨上的契约纹路突然灼烧起来,驯狗要掐着脖子喂糖。
曾煜城的虚影在数据流里明灭不定,他破碎的西装领口还沾着上周我咬出的齿痕。
那些浮动代码突然凝成他惯用的钢笔形状——正是三年前他亲手插进我肩胛骨的那支万宝路。
嘘——我用染血的指尖戳穿他的全息投影,他后颈的芯片纹路突然亮起暗紫色,还记得你把我锁在衣帽间的圣诞节吗?断裂的锁链在我掌心重新熔铸成注射器,你说过最完美的囚笼...
系统界面突然炸开血色漩涡,林悦的残影在数据风暴里扭曲成蜘蛛形状。
我嗤笑着将注射器扎进自己心口,暗红咒文沿着血管疯长成藤蔓——那是曾煜城第一次标记我时,用领带在我腰间勒出的淤青形状。
弑神者?我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银色疤痕,那是系统初次绑定时刻下的编码,你们该怕的是弑爱者。
曾煜城的机械手臂突然穿透数据流扼住我咽喉,他瞳孔深处的金光刺得我视网膜发烫。
那些液态金属在他皮肤下游走的轨迹,分明是去年深秋我们在老宅阁楼厮打时,我指甲在他背上抓出的血道子。
要吞就吞干净。我拽着他领带将人拉近,犬齿咬破他嘴角的刹那,尝到了系统核心特有的苦杏仁味,像你吃掉我做的毒蛋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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