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夏悦汐此时正忙着抓紧时间记金针的长相,便于之后绘制图样给金匠制作。
刚才给九爷施针的时候用了一下,相较于银针,金针进针时阻滞感小,行针时反馈清晰,确实能将素问九针的功效发挥到极致
冷不防听到俩老头的对话,被裴观海这突如其来的拜师给整蒙了。
她今天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看看金针到底长什么样,属实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展开。
夏悦汐一脸懵逼地抬头,对上裴观海真挚谦卑的表情,嘴唇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倒是一旁的九爷见状,戳了戳裴观海,率先开口:“你拜师光嘴上说说,不拿出点诚意来?”
一语点醒梦中人,裴观海也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味,不由老脸一红。
他环顾了自家一圈,有些赧颜地小声对九爷道:“可是,我......我这里除了草药和书,没别的值钱的。
要不,你借我点钱,我去买个礼物?”
先前说过,他家当年是因为前朝被灭,逃难来的这里。
因为一路战乱,加上颠沛流离,到这安定下来后,家里本身也没剩多少值钱的东西了。
后来为了救九爷,又变卖了不少东西,算得上是一贫如洗。
他现在住的这套小院,以及养紫砂壶的那些好茶,都是九爷以感谢救命之恩为由,买来硬塞给他的。
这几年,九爷倒是有心想在别的地方接济他一二,但文化人有文化人的傲气,他不愿受嗟来之食。
所以,虽然靠给人看病,也能赚些收入,但日子过得算不得富裕。
拜师这件事,礼轻了没诚意,礼重了......他没钱......
九爷闻言,凑到裴观海耳边,小声道:“你那套金针不就是最好的拜师礼吗?
反正在你这放着也是吃灰,不如送给汐汐,让她拿去救人。”
裴观海一听,有道理,那套金针虽然是家传的,但他先祖得到的那幅残图,主要以毫针施展。
他到现在为止,出诊帮人看病,用的也只是一套银毫针和锋针。
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给夏悦汐,还能展现自己的诚意。
想到这,裴观海低头把檀木盒往夏悦汐那边推了推,眼神真挚道:“汐汐,这是我家传的金针。
今天当着九爷的面,我把它送给你,当做拜师礼,请你收我为徒,传我素问九针,成全我裴家几代人的遗憾!”
说完,还恭敬地起身朝她作了一揖。
夏悦汐被裴观海这郑重其事的动作吓得一个蹦跳,从椅子上弹起,错身避开了他的行礼,然后赶紧从侧面将人扶起。
她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可不想折寿啊!
“使不得使不得,裴伯伯,您是长辈,怎么能给我当徒弟呢?
您不用拜师,想学的话,我教您就是!”
这素问九针是来自系统的任务奖励,于夏悦汐而言,和白捡的没多大区别。
而且,这门针法已失传近千年,如果能经由自己之手,让它重新流传后世,造福后人,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只是,她有心想无私传授,裴观海却不愿当个白占小辈便宜的小人:“不行,这是你的绝技,旁人没有白学的道理。
再说了,学医路上,达者为先,不该以年龄大小论辈分。
你知识比我丰富,懂的比我多,我既真心求教,叫你一声师父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真用不着拜师,我愿意无条件教您!”夏悦汐没想到裴观海对拜自己为师如此执着,吓得连退三步,慌忙摆手拒绝。
说完,还不忘转头找外援:“九爷,您快帮我劝裴伯伯两句啊!这素问九针我愿意无条件传授,真不用拜师!”
一旁笑呵呵看戏的九爷闻言,走上前将二人重新拉回椅子坐下,开始尽职尽责充当起双方的说客。
他先是安抚了下裴观海:“老裴啊,知道你急着想要学习,但你先别急。
你这一把岁数,追着拜个小姑娘为师,难免会吓倒人家,拜师也讲究循序渐进嘛”
接着,又转头笑眯眯地对夏悦汐道:“汐汐,凡事都讲究个师出有名。
我和老裴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他,他是真的想跟你学素问九针,但不愿没名没分的学,这是他的风骨。
你愿意教他,却又不愿收他为徒,这是在逼他硬生生掰断自己的脊梁啊。”
说完,他凑近夏悦汐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这裴老头脾气倔得很,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收他为徒,往后的每一天只怕是没有清净日子了,他会天天缠着你拜师,直到你答应为止。
为了后面日子清净些,你就勉为其难答应他吧!
而且,别看他一穷二白,他的人脉可不比我少。
和他结交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大官,顾永盛在他们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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