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闰肖提起来,你这才后知后觉低头嗅了嗅——身上竟隐隐漫着竹香,是清润的、带着点晨露气的香,偏巧和房间里本就淡淡的草莓香撞在一起,显出几分突兀的违和。【什么时候沾上的?不过是来卖番茄,怎么就闹出这岔子!】你心里急得直跳,解释的话堵在喉咙口,偏生脑子一热,脱口竟成了:“是他先凑过来的!我原以为你不在意今天,哪想到……你这儿早有人陪着了。”
话音落自己都想咬舌头,脚下却已往后退,脚跟着地时差点踉跄,手忙不迭往门把上抓,“既然这样,我还是回……”
指尖刚碰上门把的冰凉,手腕忽然被攥住。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挣的劲,下一秒侧脸就撞在了门板上——“砰”的一声轻响,不算大,却震得耳尖发麻。一侧耳朵贴在门板上,能清晰听见楼下的喧闹声渐近,是拖鞋“啪嗒啪嗒”磕着楼梯台阶的响,越走越近,还混着陌泽咋咋呼呼的喊:“闰肖!打完了!老子这局carry全场!赢麻了!”
而后背紧紧贴着的,是闰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觉出他体温比常人略高些,呼吸拂在颈后,带着低低的声:“刚来就要走?”
【完了!这是被两面堵了!】你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一巴掌——方才那番浑话真是乱说,反倒把自己困死了。
门外的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口,陌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点笑:“你们俩聊完没?我可进来了啊——”话落顿了顿,似是看见里头的光景。
你见状声音忽然软了些,“有人找你。”
“别管他。”闰肖的声音压得更低,攥着你手腕的手没松,另一只手反手扣在门把上,指节微微泛白。
门外的陌泽见没回应,大概是觉得有趣,试着拧了拧门把手。金属把手上提时发出“咔”的轻响,刚往下压,却被什么卡住,纹丝不动。“嗯?搞什么鬼?”他嘟囔着,手上使了点劲,门把手却仍是僵的。
就在这时,门缝里慢慢渗出来的,是草莓香混着牡丹香的气息——闰肖的信息素像是被惹醒了,带着点沉势,和你身上未散的竹香缠在一起,又裹着你的气息往门外飘。
“哈!我当是什么呢!”陌泽在门外低笑起来,手上较劲的力道反倒更足了,“合着两人在里头瞒着我搞这套?”他边说边晃门把手,却不知门内那端,闰肖正死死扣着,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半点没松。
门板被门外的力道晃得轻颤,连带你贴在门上的侧脸都跟着发麻。闰肖扣着门把的手更紧了,指节青白得像是要嵌进金属里,后颈的呼吸却烫得人发慌——他没说话,可周身的草莓香愈发沉,像浸了蜜的雾,一点点漫过来,把你身上那点竹香裹得越来越淡,倒像是要彻底覆过那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藏这么严实,是怕我看见什么?”陌泽在门外笑,声音里的促狭快溢出来了,“刚才那竹香我可闻见了,冯林那小子的吧?怎么,闰肖你这是……怕他来抢人?”
你心猛地一跳,耳根瞬间烧起来。想回头瞪陌泽,偏被闰肖按得动弹不得,只能含糊着辩解:“别瞎说!不是……”
话没说完,后颈忽然被轻轻咬了一下。力道很轻,像羽毛扫过,却激得你浑身一颤,后半句卡在喉咙里。闰肖的声音贴着颈侧传来,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不是?那你方才说我‘早有人陪’,是气话,还是真这么想?”
他的气息混着草莓香,烫得颈侧的皮肤都在发烫。你这才后知后觉——他哪是在气冯林的信息素,分明是气你那句“原以为你不在意今天”。
你连自己是怎么从那扇门后脱身的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门缝里的信息素搅得厉害——闰肖那带着甜意的草莓香,混着陌泽清苦的黑咖啡味,两股Alpha的气息在空气里较劲,压得人胸口发闷,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或许是被这股气浪冲得晕了神,又或许是门内谁先松了手,等你再睁开眼时,人已经躺在闰肖那间浅灰墙的房间床上,窗外的日头都斜了些。
身边没人,楼下的游戏声也歇了,你心头一紧,没敢多留,指尖飞快点开面板,眨眼间就传回了自家庄园。
脚刚沾着院中的青石板,后腰就被人扣住。带着冷意的竹香骤然裹上来,熟悉的力道将你往怀里带——冯林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臂弯一收,竟直接携着你踏起轻功,衣袂掠过低矮的蔷薇丛,几步就掠出庄园,往远处的海边去了。
海风带着咸湿气扑过来时,他才把你放在码头的木栈板上。栈板被踩得轻轻晃,他松了手却没退开,就立在你身后半步,红蓝异瞳里漾着点玩味,尾音勾着笑:“怎么?跟我逛到半路跑了,回来倒带着俩Alpha的信息素——这账得算算吧?”
你站稳了回头,对上他的眼,喉结动了动,方才那点慌乱还没散,一时竟不知从何解释。指尖无意识抠着袖角,声音越说越轻:“真没别的……就是去闰肖那儿卖番茄,他让我上去坐了坐,喝了杯温水,后来不舒服就眯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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