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弃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
这里不像囚牢,却比囚牢更让他恐惧。
厉霆那句“好好伺候”言犹在耳。
这是什么意思?
不杀他,也不按常理惩罚他,而是将他关在这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未知,比明确的疼痛更让人煎熬。
他走到床边,手指触碰到粗糙但洁净的被褥。
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指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他宁愿此刻身下还是柴房那硌人的稻草。
@@被踹中的地方,那⑩@的“@@”①正在缓慢消退,如同@@退去,留下一种①@的、令人@@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按了上去,微微用力。
@@的、带着@@的①①再次传来,让他腿软得几乎⑩①不住。
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退到离床最远的墙角,抱着膝盖滑坐下去。
冰冷的墙壁贴着脊背,传来坚硬的“@@”。
他将脸埋进膝盖,身体无法自控地轻轻颤抖。
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那无处安放的、对“疼痛”的渴望,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的羞耻与恐惧。
厉霆看穿了他。
那么,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炭火在盆里安静地燃烧,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阿弃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凶神恶煞的侍卫,而是一个端着托盘的仆役。
托盘上放着一碗清粥,一碟小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味道浓重的汤药。
那仆役低着头,目不斜视,将托盘放在桌上,便躬身退了出去,重新锁上了门。
食物?
还有药?
阿弃怔怔地看着那碗漆黑的汤药。
那是什么?
毒药?
还是……某种能让他“正常”感知痛苦的药物?
后者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竟让他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若真能恢复正常,那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酷刑。
他蜷在墙角,没有动。
又过了许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更久。门再次被打开。
这一次,进来的是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
她们手里没有拿刑具,反而捧着一套干净的、料子普通的灰色布衣。
“起来,沐浴,更衣。”其中一个嬷嬷声音平板地命令道。
阿弃被她们从地上拉起来,带到了屋子一侧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
里面已经备好了热水和一个木桶。
水温……是温热的。
对他来说,如同温水煮蛙。
嬷嬷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绝无凌虐。
她们剥掉他肮脏破旧的衣衫,将他按进木桶里,用布巾用力擦拭他的身体。
热水包裹着皮肤,那感觉黏腻而令人不适,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
布巾擦过昨夜⑩①留下的①@,那些已经转为暗紫色的伤痕被热水一激,又泛起阵阵①@的、让他头皮发麻的“@@”。
他死死咬着牙,闭上眼睛,任由她们摆布。
脑子里一片混乱。
厉霆到底想做什么?
给他治伤?
让他干干净净地……承受更“好”的“伺候”?
沐浴完毕,换上干净的灰色布衣。
布料粗糙,①@着皮肤,带来⑩@的、持续的、反向的@@。
这感觉无孔不入,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被重新送回那间屋子。桌上的食物和汤药已经冷了,原封不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炭火盆里发出微弱的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墙壁上。
就在这片昏暗和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这一次,没有脚步声。
阿弃蜷在墙角,猛地抬头。
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逆着门外廊下昏暗的光,站在门口。
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他。
是厉霆。
他来了。
阿弃的呼吸瞬间停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心脏,又骤然冰冷。
他看着那人缓步走进来,军靴踏在地板上,没有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神经上。
厉霆走到屋子中央,停下。
目光扫过桌上未曾动过的粥菜和汤药,又落回到墙角那个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如纸的身影上。
“不饿?”他问,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阿弃说不出话,只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脊背更紧地抵住冰冷的墙壁,oO那一点可怜的、正向的“O@”来维持清醒。
厉霆朝他走近了一步。
松针与雪水的冷冽气息随之逼近,压过了屋内令人烦闷的暖意。
他在阿弃身前蹲下,视线与他齐平。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轮廓显得愈发深邃冷硬。
“怕了?”他又问,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阿弃颤抖着,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将军……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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