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林薇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上。作为外科医生,她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最终倒在了自己最热爱的手术台前。
再次睁开眼,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料味。林薇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额头,像是被钝器狠狠砸过。
“姑娘,您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薇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脸上满是真切的担忧。这身装扮……是在拍戏吗?可身上的疼痛如此真实,周围的环境也太过逼真。
“水……”她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小丫鬟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用小银勺喂她喝下。
几口水下肚,林薇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她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木质家具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床上铺着锦缎被褥,一切都昭示着一个陌生的世界。
“我……这是在哪里?”林薇艰难地开口。
小丫鬟愣住了,眼圈瞬间红了:“姑娘,您怎么了?这里是相府啊,您的闺房。您不认得奴婢了吗?奴婢是绿萼啊。”
相府?闺房?绿萼?
陌生的词汇涌入脑海,林薇的心脏猛地一沉。一个荒谬却又唯一的可能浮现在她心头——她,穿越了。
就在这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猛地冲进脑海,头痛欲裂。
这具身体的原主叫苏清鸢,是当朝宰相苏宏的庶女。生母早逝,在相府过得如同透明人,性格懦弱,胆小怕事。三天前,她在花园里被嫡姐苏明玥推搡,撞到了假山上,昏迷不醒,没想到再次醒来,芯子已经换成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林薇。
“姑娘,您别吓奴婢啊!”绿萼见她脸色惨白,痛苦地皱着眉,急得快哭了。
林薇强忍着眩晕,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头还有点疼,好多事情记不太清了。”她只能暂时用失忆来搪塞。
绿萼这才稍稍放下心:“姑娘您刚醒,身子弱,大夫说您可能会有些糊涂,慢慢养着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不,现在应该是苏清鸢了,一边养伤,一边努力消化着原主的记忆,了解这个名为“大靖”的朝代。
原主的日子过得实在憋屈。嫡母刘氏刻薄,嫡姐苏明玥骄纵跋扈,经常欺负她。父亲苏宏一心只有权势,对这个庶女漠不关心。在这个等级森严、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无权无势、性格软弱的庶女,命运如同风中残烛。
“哼,真是个贱命,这样都死不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苏清鸢抬眼,只见一个穿着粉色华服、容貌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趾高气扬的丫鬟。正是原主的嫡姐,苏明玥。
绿萼吓得连忙跪下:“大小姐。”
苏清鸢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在现代,她见惯了各种场面,还真不怕这种被宠坏的大小姐。
苏明玥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随即又换上鄙夷的神色:“怎么?撞傻了?见了本小姐也不知道行礼?”
“姐姐说笑了,”苏清鸢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平静,“妹妹身子不适,怕是行不了大礼,还请姐姐恕罪。”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与往日那个唯唯诺诺的苏清鸢判若两人。苏明玥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态度?莫不是觉得命大,就敢顶撞我了?”
“姐姐误会了,”苏清鸢淡淡道,“妹妹只是实话实说。倒是姐姐,三天前花园之事,妹妹虽记不太清,但总觉得头晕目眩,想来是冲撞了姐姐,才遭此横祸。”
她这话看似示弱,实则点明了自己受伤与苏明玥有关。
苏明玥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这个一向任她拿捏的软柿子竟然敢提此事,难道真的撞坏了脑子?“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或许吧,”苏清鸢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只是妹妹这额头伤得不轻,若是留下疤痕,日后怕是不好嫁人了。父亲和母亲知道了,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
她故意提到苏宏和刘氏,苏明玥虽然骄纵,但也怕父亲怪罪。毕竟,庶女也是相府的女儿,若是名声坏了,对相府也没好处。
苏明玥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苏清鸢一眼:“你最好安分点!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躲过责罚!”说完,气冲冲地带着丫鬟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她成了苏清鸢,就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这个相府,她会好好“待”下去的。
绿萼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小姐,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小姐醒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依旧瘦弱,却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绿萼,起来吧。”苏清鸢柔声道。她看得出来,绿萼是真心对原主好的。
“姑娘……”绿萼还有些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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