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大眼瞪小眼。
他们已经不奢求能预判梁撞撞的台词,而是转而开动脑筋,去想象在攻击过足利义满这个人(身高、相貌、健康)、又攻击他做的事(因恐惧而软禁一休宗纯)之后,还能从哪个角度继续让他吐血。
而梁撞撞已经转向倭国使团,开始她“非说不可”的话:“足利义满!还有你们这些倭人!
尔等东瀛之邦,孤悬海外,本乃蛮荒不文之所;
自汉唐以来,仰慕我中华衣冠文物、圣贤之道,多少次遣使入华,匍匐跪拜,口称弟子,苦苦哀求!
求什么?求我典籍!求我文字!求我礼仪!求我农桑技艺!求我佛法真谛!”
这几年通过康大运的书籍,梁撞撞已经知道大昭这个朝代之前,竟与她所知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的历史并无二致。
唯有大昭,或许——《周易·晋卦》中“明出地上,晋。君子以自昭明德”——是明朝的“平行版”。
所以她推测,倭国还是那个倭国,还是那副德行,骂他们、虐他们,没毛病!
善待他们才是颅内进水、智商跳闸的做法。
梁撞撞的声音充满极致讽刺:“我华夏乃礼仪之邦,怀柔远人;
念尔等求学心切,未曾吝啬;
遣鸿儒,授典籍;
派高僧,传佛法;
赐农器,教稻作;
让你们从茹毛饮血、刀耕火种之地,渐知礼义廉耻,稍识仁义礼智信;
尔等所习之文字、所着之冠服、所行之礼仪、所拜之佛祖,哪一样不是我华夏慷慨所赐?!
可以说,若无我华夏数千载衣冠文物之浸润,尔等倭国,至今仍是化外蛮夷!”
梁撞撞目光如箭,直刺面无人色的足利义满,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字字如刀:
“然!尔等倭人,可曾真正领悟我圣贤之道之精髓?!可曾真正习得这仁义礼智信五常之德?!没有!
你们只学其形,未得其神!只取其器,遗其大道!
表面上,你们也挂孔子像,也念几句‘有朋自远方来’;
骨子里,却是刻薄寡恩,反复无常,畏威而不怀德!
毫无信义可言!更遑论仁义礼智!
看看你今日之行径——身为一国使节,奉王命来为我大昭天子贺寿,此乃何等庄重场合?本该执礼甚恭,以彰邦谊!可你呢?!
你狂妄悖逆!你口出‘日出日落’之狂言,辱我国体!
你心怀叵测,妄图以陈年旧事构陷我朝大将!
你行为猥琐,竟敢在圣殿之上,公然觊觎他国公主,口出污言秽语!
你这般行径,与那未开化的野人何异?!
哪有一丝一毫学了我华夏‘礼义廉耻’的影子?!
你们根本是恬不知耻,是沐猴而冠,辱没圣教!”
梁撞撞踏前一步,气势如同泰山压顶,声音响彻大殿,揭露那贯穿千年的丑陋本质:
“更可恨者,尔等倭人,本性就是千年白眼狼!千年以来,尔等这副嘴脸,从未改变!
每逢尔等岛内天灾人祸,粮食欠收,饿殍遍野,活不下去的时候,”
梁撞撞的声音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你们就像一群饿红眼的野狗,摇着尾巴,渡过重洋,跑到我中原天朝来;
匍匐在我历代帝王脚下,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口称‘父国’、‘宗主’,苦苦哀求;
你们求爷爷告奶奶,恳求我天朝赏赐粮食、布匹、铜钱救命!
无论是强汉盛唐,还是我大昭太祖皇帝在位时,我天朝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尔等亦是生灵;
哪一次不是大开恩典,慷慨解囊,赐予尔等救命之物,让你们苟延残喘,得以续命?!
可你们!一旦尔等靠着天朝的恩赐,稍微填饱肚子喘匀气,立刻就换上另一副嘴脸,翻脸就不认人!
将昔日跪地磕头认下的‘父国’、‘宗主’抛之脑后!
轻则,停止朝贡,妄自尊大;
重则,化身豺狼,纵容、甚至是指使那些剃着月代头、如同鬼魅般的倭寇,
驾着破船,挥舞着从我朝学去的刀枪,跑到我大昭沿海烧杀抢掠,屠我百姓、劫我财富、毁我家园!
千年以来,你们倭国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着这种‘吃不起饭就跑来认爹跪求,吃饱了饭就翻脸捅爹一刀’的卑劣轮回!
你们所谓的‘日出之国’,你们所谓的‘皇国气象’,就是建立在这种千年不变的、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行径之上!
足利义满,今日你在我皇寿诞之上,狺狺狂吠,羞辱天朝,轻薄公主,
不过是将你们倭人这融入骨髓的卑劣本性,再一次赤裸裸地暴露于世罢了,
因为,这就是你们的本质,就是你们的国风、国格!”
轰——!
一番话,如同九天惊雷,带着历史的厚重与鲜血的控诉,狠狠地劈在太和殿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不仅仅是骂足利义满个人,更是将整个倭国民族千年以来的行事逻辑、卑劣本质,血淋淋地解剖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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