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指缝里的沙,悄无声息地溜走。转眼之间,离过年就只剩一个月了。
这天上午,阳光透过窗棂,在一清堂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默在堂屋里陪着念念玩积木,小家伙手笨,搭不了两层就塌,却乐此不疲,每次塌了都咯咯地笑,伸手要林默重新帮她搭。
林默耐心极好,拆了又搭,偶尔故意搭个歪歪扭扭的,逗得念念伸手去扶,两人闹作一团。
陈岚则在药柜旁整理药材,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装进陶罐,标签贴得整整齐齐。
她动作轻柔,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打闹的两人,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堂屋里满是温馨的气息。
林默看着陈岚说道:“今天没事,咱们一会带着念念买点年货去。”
“行,等我弄清这药材咱们就去。”陈岚看着林默笑着回道。
“好,”林默答应一声就继续跟念念玩起来了。
正陪着念念搭积木玩得兴起,林默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的震动起来。他摸出一看,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随手划开了接听键。
“请问是林默林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带着明显的焦虑,甚至微微发颤,“我是市医院的院长,我叫张博,……是通过您的一位朋友介绍才拿到您号码的。我们医院这边……出了点棘手的事,想请您过来帮忙看看,您看方便吗?”
林默指尖在积木上轻轻一顿,问道:“什么事?”
张院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惊恐:“是……是太平间那边。这两天晚上,总传出奇怪的声音,就跟有人在里面来回走动似的,脚步声、拖拽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一开始以为是值班的听错了,可这两天连白天都偶尔有动静,尤其是晚上闹得最欢,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吓得不敢值夜班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急:“我们找了人检查,门窗都锁得好好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那声音就是不断……林先生,您是有本事的人,求您务必过来看看,再这么下去,医院里都人心惶惶了。”
林默沉默片刻,太平间本是阴气汇聚之地,出现异动不算稀奇,但动静闹得这么大,恐怕不简单。他看了看身边的陈岚和念念,道:“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好好!太感谢您了!我在医院门口等您!”张院长如蒙大赦,连忙道谢。
挂了电话,陈岚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问:“医院那边出什么事了?”
“太平间有点不对劲,晚上老有怪声。”林默简单说了句,起身拍了拍衣服,“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在家等着,要是我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饭,不用等我。”
“要不要紧?”陈岚有些担心。
“没事,小问题。”林默笑了笑,揉了揉念念的头,“叔叔出去一趟,很快回来陪你玩。”
念念似懂非懂地挥了挥小手。
林默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顺手将罗盘揣进兜里,快步出了门。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引擎发动的声音打破了巷子里的宁静,车子调转方向,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还算顺畅,半个多小时后,车子稳稳停在医院门诊楼前的停车场。林默刚推开车门,就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拿着手机,一边对照着屏幕上的照片,一边朝他这边张望。
见林默走过来,中年男子连忙收起手机迎上前,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和拘谨:“请问……是林默林先生吗?”
“我是。”林默点头,“你是?”
“我就是医院的院长,张博!”中年男子连忙伸手,紧紧握住林默的手,“可把您给盼来了!您看这都快十一点了,耽误您时间了……”
“先去看看吧。”林默没多寒暄,直入正题。
“好好好!”张院长连忙点头,侧身引路,“林先生这边请,太平间在住院部后面的附属楼,我带您过去。”
两人快步穿过门诊大厅,往住院部后方走去。一路上,张院长还在低声念叨着:“这两天可把我们愁坏了,晚上值班的护士都说不敢往那边走,连送遗体过去都得好几个人一起……”
林默没接话,只是目光扫过周围,医院本就是生老病死集中之地,阴气比寻常地方重些,但此刻空气中除了正常的阴寒,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栋独立的矮楼前,楼体陈旧,门口挂着“太平间”的牌子,即使在白天,也透着一股阴森之气。张院长指了指门口:“就是这儿了,平时有专门的师傅看管,这两天师傅说啥也不肯值夜班了……”
林默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楼顶,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眉头微蹙。
“门锁着吗?”他问。
“锁着的,钥匙在我这儿。”张院长连忙掏出一串钥匙,“我这就开门。”
林默摆了摆手:“不用,我先看看外围。”说罢,他缓步绕着小楼走了一圈,指尖偶尔在空气中虚点,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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