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凯旋归京,蓬莱现踪
三个月时间,弹指而过。
玉门关的城墙修补了破损,染血的土壤被新土覆盖,只是那萦绕在断魂坡上空若有若无的血煞之气,非但未曾消散,反而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隐隐有凝聚不散的迹象,成为了关城附近一处新的凶煞之地,警示着后人此地曾发生的惨烈。
朝廷的援军与物资陆续抵达,伤亡惨重的边军得到了补充和轮换,一支由新兵老兵混编、士气高昂的新军初步成型。韩滔、赵猛等将领的伤势在珍贵药材和真气调理下也好了七七八八,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历经生死后的沉凝与煞气。
这一日,玉门关城门大开,旌旗招展。神武帝董天宝决定班师回朝,留下韩滔总领西域军事,赵猛辅之,继续清剿万魔盟残余势力,并密切关注西域动向。
董天宝并未乘坐銮驾,依旧是一身玄甲,骑乘龙驹。只是与来时相比,他身上的气息更加内敛深沉,偶尔眸光开阖间,眼底深处那抹混沌色的光泽一闪而逝,带着一种洞悉事物本质的平静与威严,令人不敢直视。三个月的静修与体悟,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上一层楼,那缕混沌初开般的真气虽未壮大多少,却愈发圆融自如。
在他身后,是经过血火淬炼、气息愈发精悍的亲军侍卫,以及那十名“龙影”少年。影一伤势已然痊愈,甚至因祸得福,经脉经过魔气侵蚀与毁灭之力净化后,反而更加宽阔坚韧,修为隐隐触碰到了宗师门槛,只是气质更加冰冷沉默,如同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凶刃。其余九名少年也各有精进,行动间默契十足,煞气内蕴。
大军启程,浩浩荡荡,踏上归途。沿途州县,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高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董天宝御驾亲征、大破魔盟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其神武之名如日中天,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半月后,銮驾抵达京城。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场面盛大隆重。京城内外,更是万人空巷,争睹圣颜,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震动了整座帝都。
回到久违的紫禁城,董天宝并未沉迷于胜利的喧嚣与臣子的歌功颂德。他第一时间于金銮殿举行了大规模朝会,除了例行封赏此次西征有功之臣,将韩滔、赵猛等人爵位提升,重赏三军之外,更是颁布了一系列旨在巩固战果、稳定国本的政令。
包括在西域设立“安西都护府”,由韩滔暂领大都护一职,总管西域军政,移民实边,鼓励商贾通行,同时加大对西域诸部的怀柔与震慑,务求将这片广袤土地彻底纳入帝国版图。
对于国内,则进一步减免遭受战火波及州府的赋税,加大水利与官道修建的投入,并严令各地整顿军备,严防类似万魔盟的邪道势力死灰复燃。
一系列举措雷厉风行,展现出董天宝不仅武功赫赫,文治亦是不凡,朝野上下为之慑服。
然而,就在这看似一片鼎盛的气氛下,暗影并未远离。
御书房内,董天宝屏退了左右,只留下锦衣卫指挥同知王彪。
“江南和东海那边,情况如何?”董天宝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彪躬身禀报,神色凝重:“回陛下,臣按陛下旨意,加派人手严密监控。那‘蓬莱遗族’行事极为谨慎,我们的人费尽周折,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件具体的东西,根据零星的信息碎片拼凑,可能与一首古老的谶谣有关。”
“谶谣?”董天宝目光一凝。
“是。谶谣内容残缺,大致是‘……蓬莱镜,映玄黄……龙蛇起陆……帝星飘摇……’后面部分尚未查知。他们接触的前朝旧物,也多与铜镜、玉石碑刻有关,似乎都在验证这首谶谣。”王彪呈上一份密卷,上面记录着搜集到的零碎信息。
“蓬莱镜……映玄黄……”董天宝低声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御案上敲击。玄黄,常指天地,亦代指江山社稷。这面镜子,能映照江山?他立刻联想到了幽冥血圭碎片那操控死气、影响一地规则的能力。这“蓬莱镜”,莫非是类似的存在?甚至……层次更高?
“还有,”王彪继续道,“三日前,我们监控的一个沿海据点传来消息,有一艘形制古怪的大船在泉州外海出现,并未靠岸,船上下来几人,乘坐小舟入城,与‘蓬莱遗族’的暗线接触后便迅速离开。那几人气息……很奇特,不似中原武者,倒有些像……传说中的炼气士。”
“炼气士?”董天宝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世界,武道为尊,但自古便有炼气修仙的传说,只是缥缈难寻。若这蓬莱遗族真是传承古老的炼气士一脉,那他们所图,恐怕远超想象。
“可知他们接触后所为何事?”
“对方很警惕,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只隐约听到‘时机将至’、‘星盘已动’等只言片语。随后,我们在江南的暗桩发现,那些蓬莱遗族的活动似乎变得更加活跃,资金流动也大幅增加,像是在为什么大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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