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阅18岁时,极度痴迷于警匪、悬疑故事。
她喜欢看罪有应得,受害者沉冤昭雪的故事。
就好像,看完这种结局,就能帮她把她的17岁从此翻篇。
可她看过最深刻的一个故事。
它讲述了,一个受害者是如何受尽凌辱、堕入地狱,又自我救赎的。
她是周期书里《寻香》里的灵魂人物,沈香。
夏阅透过她,看到了自己懦弱的灵魂。
看到了无法将自己17岁翻篇,只能放任自己的灵魂,徘徊在17岁那场永远下不完的雨天。
它总在她快要忘记时,再次回来。
“不…….不要!”
“夏阅,别怕,我在。”
周期是被夏阅尖叫惊醒的,醒来后他看到她也在做噩梦。
她在睡梦里,一直在发抖、挣扎。
就好像有人掐住了她,她挣脱不了地大口喘着气。
“夏阅,快醒醒。”
周期紧紧握着夏阅的手,想要安抚她。可一点用也没有,她看起来太痛苦了。
一张脸苍白中透着绝望,嘴唇都是白的,手上和额头上都是冷汗。
他见过她这个样子,但是还是惊到了。他甚至不敢想她到底遇到过什么事,才会让她表现出标准的PTSD症状。
周期紧张的松开了夏阅,起身打算按铃,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夏阅,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来。”
“靠。”
“什么?”
床上的女孩,眼珠子转了起来,似乎在找聚焦点。
当她对上他的眼睛后,她瞳孔震动了起来。
“我尼玛陷入了循环吗?!”
她沙哑的声音,脱口而出时,周期心里警铃大作。
完犊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
“哥,你说啥呢,你失忆了啊。我是祁盛啊!你bro!我踏马又又回来啦?!”
好,很好,这大嗓门、这抽象的反应。
我辣么大一个女朋友,又把脑子摔没了!
“曾律师,有个案子你感兴趣么?”
周期盯着床上的夏阅久久没说话,正好曾文霓早上给他回电话了,他就当着她的面接了电话。
夏阅就傻乎乎地听着他打电话,也没打扰他。
“这么严重,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干么?他是混资本圈的,要告可不好告。而且,可能会影响你女友现在的事业。”
“没关系,他有他的关系,我也有我的关系。至于事业,这个世界缺了一个牛资本就转不动了么?”
周期鼻子冷哼着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音反问时,微微上扬了一分。
曾文霓在电话那头长长地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笑了。
“看来,你老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是高攀不上啊。不过也挺好的,能给我介绍业务的相亲对象,也算是我财神爷了。这个案子我接了,我今天会出律师函给他的。快得话,我明天一早就能到北京。”
挂完电话的周期,又瞥了一眼床上那个已老实的“祁盛”,皱起了眉。
“哥,我们家老大又出大事了?”
“你还有脸叫我哥?”
周期轻“啧”了一声,眉毛不悦的挑了挑。
他也不知道,他算不算默认了眼前的人,不是他女友。
“哎,哥也要体谅我。我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主,爱不了爱的人,还活得这么憋屈,我也有我的情绪吧。咱们都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了,所以你……你能原谅我么?”
原谅?
他头顶都不是悠悠大草原了,是来自宇宙的绿光了。
要不是看他是夏阅,他得真送他去精神病院关几天了。
“谁跟你男人女人的,你有那玩意么?说好听点,你是男主。说难听点,你就是书里的纸片人。男频文写得一般,入戏倒挺会入的。”
“哥,过分了啊!不带你这么骂人的,你这是人身攻击了。你不原谅我,我就真给你戴绿帽去上我女神了。”
床上的女人,斜眼瞟着周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泼皮样儿,哪还有刚刚脆弱到快要崩溃的模样。
周期疲惫的陷在了椅子上,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戴眼镜,睫毛就那么垂在眼眸间,看不清表情。他头发也有些乱,下巴冒出了零星的胡渣。他黑色的衬衣扣子难得解开到第二颗,能看清他喉结和锁骨。卷起的半截袖子,露出修长小臂,随着他把玩手里的手机,会出现紧绷的线条感和青筋。
祁盛看得,有些坐不住了。他挪了挪屁股,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周期抬起了眸子,给祁盛看得心跳骤变。
“干甚?”
“你要我原谅你,接下来所有的事情,你必须得配合我来做。”
不是疑问,也不是商量。
是平静又不容置疑的陈述句。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无形的压迫感,却比上次对他提分手时,更加强。
“你打算做什么?”
“反击欺负你的人啊,谁让你进医院就送他去局子。用正规方式维权,不要傻乎乎的跟他硬碰硬,不然你有几条命都不够上医院的。你想在全国医院开VIP啊?我不答应啊,我们俩说好要一起活100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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