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内的奢华装潢,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今父今母与眼前的世界隔离开来。
水晶吊灯的光芒太过刺眼,映得他们脸上的震惊与局促无处遁形,之前在校园门口的嚣张气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富贵气场压下去大半。
“你到底是什么人?”今父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依旧强硬,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试探。
他死死盯着舒潼,试图从她一身高定西装和沉稳气场里,找出一丝“普通人家小孩”的痕迹,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舒潼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扶着今诺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转身走到一旁的吧台,倒了两杯温水递过去。
“伯父,伯母,我叫舒潼。”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舒氏集团是我家的产业,这家酒店、包括舒氏集团在京华大学的校董席位,都由我负责打理。”
“舒氏集团?”今母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水杯险些滑落。她虽常年待在东北老家,却也听过这个全国知名的企业名号,只是万万没想到,女儿喜欢的人,竟然是这样的豪门千金。
今父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震惊、错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却唯独没有半分松动。
他猛地一拍茶几,茶水溅出几滴,语气比之前更加激烈,“有钱又怎么样?有权又怎么样?
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也不能把我女儿带偏!同性恋就是伤风败俗,就是违背天理!我绝对不答应!”
舒潼早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心中虽有无奈,却依旧保持着耐心,“伯父,感情无关身份地位,也无关性别。
我和今老师是真心相爱,这些年我努力打拼,就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保护她?”今父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她被人戳脊梁骨,让我们全家抬不起头?
你所谓的真心,就是毁了她的一辈子?”他转头看向今诺,语气带着痛心疾首,“诺诺,你看看她!有钱有势,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她就是图个新鲜,等玩腻了,还不是把你一脚踢开?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爸,不是这样的!”今诺急忙辩解,声音带着哽咽,“舒潼不是那样的人,我们是认真的!”
“当年的事我不管!”今父打断她,态度坚决,“我只知道,现在你必须跟她断了!
否则,我就没你这个女儿!”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也渐渐涨得通红,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今母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老头子,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小心身体。”
舒潼看着今父激动的模样,心中隐隐不安,连忙道:“伯父,您先冷静下来,身体要紧。我们可以慢慢谈,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慢慢谈?”今父甩开今母的手,眼神里满是决绝,“没什么好谈的!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我今建国生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伤风败俗的事!”
他说着,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紧紧蹙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也越发困难。
“爸!”今诺惊呼一声,连忙站起身扶住他,“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今母也慌了神,声音带着哭腔,“老头子,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快,快叫救护车!”
舒潼也顾不上多想,立刻拿出手机拨打120,语气急促却有条不紊地报出地址和症状。
挂了电话后,她上前帮忙扶住今父,一边安抚道,“伯父,您别急,救护车马上就到,您先深呼吸。”
今父靠在今诺怀里,嘴唇哆嗦着,眼神却依旧死死盯着舒潼,声音断断续续地“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救护车的鸣笛声很快在酒店楼下响起,医护人员匆匆赶来,将今父抬上担架。
今诺跟着救护车一同前往医院,临走前,她回头看了舒潼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助与痛苦,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告别。
舒潼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的背影。
她知道,今父的突然发病,让本就艰难的局面雪上加霜。
今诺夹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她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今诺落下的围巾,指尖摩挲着柔软的面料,心中一片茫然。
她可以对抗世俗的偏见,可以解决工作上的难题,却唯独无法撼动今父根深蒂固的执念,更无法眼睁睁看着今诺在亲情的重压下痛苦挣扎。
医院里,今父被推进急诊室抢救。
今诺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母亲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劝道,“诺诺,听你爸的话,跟她断了吧。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今诺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心中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
一边是生她养她、此刻生命垂危的父亲,一边是她深爱多年、失而复得的爱人。
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注定要承受锥心刺骨的疼痛。
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病人是急性心梗,幸好送来得及时,暂时脱离危险了,但后续需要好好休养,绝对不能再受刺激。”
今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又立刻被更深的绝望笼罩。
她知道,父亲的病,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又想起舒潼坚定的眼神,泪水模糊了视线。
舒潼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今诺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抱着膝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
她走上前,轻轻坐在今诺身边,想要安慰,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她只是伸出手,轻轻将今诺揽进怀里。
今诺靠在她的肩膀上,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小潼,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我爸,可我也不能失去你……”
舒潼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的痛苦与挣扎,眼眶也渐渐湿润了。
她知道,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注定艰难。
今父的固执,今诺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们紧紧缠绕,让她们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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