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清晨,铁匠铺里已经忙碌起来。经过前一晚的休息,陈峰的精神状态格外饱满,手中的锤子挥舞得更加有力。
陈峰同志,今天我们要加快进度了。凌薇走进铁匠铺,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公社农机站的王技术员昨天说,其他生产队也想要这种播种机。
陈峰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真的吗?那太好了!不过我们现在的人手和设备,一天最多只能完成两台。
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凌薇翻开笔记本,我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把工序分解一下。你和张师傅负责核心部件的制作,我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来帮忙组装。
她指着笔记本上的流程图:你看,这样分工合作,效率能提高不少。而且我已经跟大队长说好了,可以调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过来帮忙。
陈峰仔细看着流程图,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凌薇同志,你这个办法好!这样我们一天至少能完成三台。
陈峰把旧铁条烧红,与原机架对接锻打。铁锤落下时,火星四溅,凌薇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陈峰眼疾手快,用铁钳夹住对接处,叮叮当当几下就把两块铁完美融合,那手法娴熟得让人惊叹。
凌薇在旁边提醒:机架底部要留两个孔,方便以后装轮子,要是村民想推着用,不用再返工。
张师傅凑过来看,连连点头:还是凌同志想得细!俺以前打木犁,总有人说想要轮子,现在提前留孔,省得以后麻烦。
陈峰照着在机架底部钻了两个孔,一声,铁屑飞溅。他用手背抹了把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成了!这机架比图纸上画的还结实!
机架的雏形渐渐清晰——方方正正,焊点牢固,看着就让人踏实。
第二天,轮到给播种轮钻排种孔。按图纸要求,孔直径要1分,间距3寸,必须精准,不然种子撒出来会疏密不均,影响收成。
陈峰拿起铁匠铺的旧钻子,对准播种轮钻孔。可刚钻了两个孔,钻子就钝了,孔边缘毛糙,大小也不一致,看着就像狗啃的似的。
他急得直冒汗,换了三把钻子,还是不行。这旧钻子太钝了,钻出来的孔跟狗啃的似的,装上去肯定不行!陈峰抹了把汗,眉头拧成了疙瘩。
张师傅也试着钻了一个,结果钻子直接断了尖:县城五金铺的新钻子得后天才能到,这可咋整?春耕不等人啊!
凌薇见状,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去:陈师傅,俺昨天去布店时,顺便在五金铺买了个新钻子,您试试这个,应该好用。
陈峰拆开油纸包——里面是一根锃亮的高速钢钻头,比旧钻子细,顶端锋利得能反光,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他半信半疑地装在钻架上,对准播种轮按下。一声,钻头轻松钻进铁里,没一会儿就钻好一个孔,边缘光滑,大小正好1分!
好家伙!这钻子也太利了!陈峰越钻越顺,12个排种孔,半个时辰就钻完了,每个孔都像用尺子量过似的,间距均匀,看着就让人舒心。
张师傅凑过来,摸着播种轮上的孔,惊讶道:俺打了一辈子铁,从没见过这么快的钻子!凌同志,你这钻子在哪买的?俺也想去买一根!
凌薇笑着说:就在县城南头的五金铺,说是新到的洋钻子,数量不多,您要是要,下次俺帮您带一根。
其实这钻头是空间里的现代高速钢钻头,她特意没拆原包装,用油纸裹着,伪装成县城买的洋货。
第三天傍晚,第一台手摇式播种机终于组装完成。铁机架刷了防锈的草木灰水,呈深灰色;木手摇柄打磨得光滑,握着手感舒服;播种轮上12个排种孔整齐排列,旁边还装了个调节杆——这是凌薇在图纸里加的设计,能适应不同种子的需求。
调节杆往左掰,株距变密;往右掰,株距变稀,能适应玉米、小麦、红薯不同种子的需求。凌薇边演示边说,摇动手柄,播种轮转动,种子从孔里均匀落下,落在铺好的白布上,排成一条直线,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陈峰看着新机,激动得拍了拍机架:这辈子没造过这么趁手的农具!比俺以前在研发组造的简易装备还实用!
张师傅也摇了摇手柄,笑着说:轻!比俺推木犁省劲儿,妇女都能摇得动!
几人推着播种机去铁匠铺外的空地试种。凌薇往种子箱里倒了半袋麦种——混了少量空间培育的高产麦种,为后续高产验证埋下伏笔。
陈峰摇动手柄,播种机往前推,种子均匀撒在翻好的土里,行距、株距整齐得像用绳子拉过。没一会儿,半分地就种完了,比手撒种快了3倍,还不用弯腰,省时省力。
路过的村民围过来看,有人伸手摸了摸土里的种子:这撒得也太匀了!俺家手撒种,有的地方堆一堆,有的地方没一粒,这机子真是好!
张师傅忍不住拍手:太好了!以后春耕,俺们再也不用蹲在地里撒种,一天能多种两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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